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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物]
瓦罐之乐
文/张亚宁
  不少来我家做客的朋友问我屋子里收藏的瓦罐是不是很值钱?一旦我说不知道,他们都会笑我虚伪、不说实话、欺骗朋友之类的话。其实,我并不懂自己辛辛苦苦多年收藏的瓦罐的真赝及价值,但我还是喜欢收藏,尽管多次遭到家人的反对,我并无放弃。
  我是一个收藏爱好者,收藏的物件只限于瓦罐。在我房子里的书架、柜顶摆了各式各样的瓦罐,一进门就有种古色古香的感觉。有时把瓦罐的摆放位置简单地调整一下,给人的感觉又不一样。每次看着辛辛苦苦收藏下的瓦罐,幸福不言而喻。妻子曾多次说我带回的是一些累赘,时常要她清理上面的灰尘不算,时刻防着年幼的儿子随便乱动。有一次,儿子打碎了一个,气得我七窍生烟,拿他没一点办法。只好每次看到儿子想动瓦罐,或者快到瓦罐面前了,耐心地教导他:这个小孩子不能玩,是爸爸花费了不少功夫才搞到的,打碎了爸爸生你的气,还打屁股。儿子还算听话,每次摸着瓦罐说:爸爸又打了。但他不乱动。
  嗜好收藏瓦罐源于我的一个考古朋友。有一次,我陪朋友去乡里开展文物普查,劳累了一天,见了不少墓地、地窨子、战役遗址,但没有找到一件我认为是文物的宝贝东西。回来以后,朋友为了感激我一整天陪他付出的汗水就送我一个西周时期的人头形瓦罐,当时我并没有在意,只把它当做一件装饰品随随便便就放在书架上。放的日子长了,觉得放一件太单调了,费尽周折收藏了一件同年代不同形状的,放在一起感觉不对称,于是又开始收集,后来收集了七八个瓦罐,虽然没有一个同形状同年代的,但我一直坚持不懈。庆幸的是若干年后,我收集到了一个不同年代同形状的。收藏到同形状不同年代的瓦罐的刹那间,一种幸福感、成就感油然而生。顷刻间,我就爱上了收藏瓦罐。
  有一次我与多年一如既往关心和帮助我的同龄大哥说起收藏瓦罐的事情,没想到一拍即合。我们开着车去乡下找熟人,买了不少瓦罐。一整天奔跑了两县十二乡镇,当然这十二个乡镇都在一条路上。一天下来,吃了一顿饭,肚子饿得咕咕直叫,看着一大堆瓦罐,乐呵呵的。与我们同去的有一女同志,看着我们不辞劳苦为一些破瓦罐,她说她实在想不通。我认认真真地给她介绍了收藏的乐趣,她还是一头迷雾。当天分别的时候,我们送了她一个瓦罐。后来再次谈到瓦罐的时候,她说她完全明白了我的爱好,她将瓦罐放在屋子里最显眼的位置了。
  短短的几年,收集了不少瓦罐,也遇到了不少心酸和快乐的事。每当遇到与自己收藏下的不同形状的瓦罐,就爱不释手了,总想不惜一切代价收藏。有一次,我打听到一个村谁收藏下瓦罐了没有,村上几个人用异样的目光看我,背后议论我是打击私藏文物的便衣警察,我再三解释,他们都不相信。有时候,一打听,不少人把我当成文物贩子,悄悄地把我带到家里,拿出千姿百态的古董,我说我只喜欢瓦罐,他们立刻鄙视着我。时间长了,对收集瓦罐有了一定的经验,先找熟悉的朋友打听好,然后再与收集瓦罐的主人面谈。虽然在收集的过程中遇到不少磕绊,但每当看着自己一天天收集下的瓦罐,收集带来的乐趣,一些不愉快早已忘却。收藏瓦罐成了我的一项业余生活,没事的时候看看关于一些收藏的书籍,翻翻收藏的瓦罐,和收藏爱好者聊聊收藏,每天在辛苦的收集中和享受收集的快乐中度过。
  其实一个人一辈子难得有几个爱好,能把自己的爱好坚持下来的人不多,一直发展着自己一生中的爱好是一种快乐,一生的幸福。正如我对瓦罐和文学一直有些偏爱,没人能动摇得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