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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在寒来暑往中老去
作者:傅雷出版社:辽宁教育出版社
  题目引用的是《傅雷家书》里的一句话。以前看过几页便妄下结论说,这本书通篇都是压抑的道德说教。后来感到不安,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太片面。所以这个周末又重新开始看。看完让人联想到《曾国藩家书》和《菜根谭》,将自己一生的经历和所感留给后世,希望能给他们借鉴,语言质朴感人,并不是说教者的模样。
  看完后感觉傅雷本身有极大的人格魅力,意志力顽强,责任感强,待人真诚,嫉恶如仇,对事业忠心耿耿。他常跟傅聪说不要爱情至上,要真理之上、道德至上、艺术至上。他每天都必须工作十个小时以上,即使在年老体衰后每天也得工作七八个小时。
  说到道德,对我这样任性妄为到了极点的人来说,这是本收心的书。我的人生断断续续,每个阶段都会换个样子,从来连不成一条线。有一个时期,我很自律,做什么事都有计划。可后来某天突然变了,变得极没计划、没纪律、没毅力,直到现在。而且之前我还喜欢这样的自己,没有约束,享受肆意妄为的自由。现在我又开始怀疑了。大二时读过一些人的传记,居里夫人、贝多芬、爱因斯坦、林肯、波伏娃、伍尔夫、撒切尔等等。
  我那时想到个道理,这些伟人之所以成为伟人,并不只是因为他们的能力很强,而是他们的品格有高于常人的地方。那时我以为世上有永恒的真理,如果我掌握了,就不至于误入歧途。大四时我又想到另一个道理,道德不过是人为规定的意识形态,并不是这个世界永恒的真理。我们应该抛弃这些所谓的道德规范。所以我从一个极端走入另一个极端。现在再想,觉得自己过于偏激。某些道德规范,我们固然不应该死守着,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但那些高尚的品质我们该学,比如坚强的意志力、开阔的胸怀、真诚善良等。这些东西不会让我们感到束缚,反而能帮助我们达成理想和目标。
  傅雷在音乐、绘画和语言方面非常有造诣,但却不以说教者的身份自居,他常常写信向儿子询问音乐方面的见解,语气就如和一个朋友交谈般平等。所以苏格拉底说,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一无所知。我觉得苏格拉底说这话是真诚的,知道的越多的人越觉得自己懂得越少。活到老,学到老,学到老,学不了。
  他一直告诫傅聪说,你要先学会做人,其次是艺术家,再次是音乐家,最后才是钢琴家。他常在书里跟傅聪讨论绘画艺术,讨论中国古代诗词,聊《约翰克里斯多夫》《艺术哲学》、巴尔扎克,分析贝多芬、舒伯特以及很多没听过的音乐家的特点,讲宗教等等。
  傅雷对大自然的美充满了热爱。他本是个吝惜时间的人,宁愿把所有时间用来工作,舍不得花时间去应酬。他建议傅聪要好好规划时间,在时间上要有原则,该推的应酬就果断地推,不要害怕朋友不悦。但他也常催他不要所有时间都用来工作,应该每个月都花时间去逛逛美术馆,去看看大自然。音乐的灵感不只是来自音乐。
  傅聪评价傅雷的文字说,爸爸文章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充满了热情,很执着,几乎狂热。
  除了讨论做人和艺术方面的问题外,傅雷还细致地讲了婚姻的艺术和理财的问题。从他给傅聪提的各种建议里,我发现了傅雷夫妇一辈子琴瑟和鸣的原因。除了傅雷妻子本身性格温和,能够包容傅雷的暴躁,欣赏他的优点外,夫妻之间必定要同时进步,每天相互沟通交流才是最重要的。傅雷说,你要培养她,教她各方面的道理,培养她对艺术的修养,但不要以说教者自居,而是通过每天的日常谈话来进行,这样日积月累,会有很大的收获。傅聪结婚后,他们夫妇在给傅聪写信的同时,也会给傅聪的妻子写信,给她推荐书,教她如何计划开支。常常细到让人啼笑皆非。但是却不觉得厌烦,因为语言诚恳朴素,令人感动。开始时觉得傅雷的控制欲有点强,几乎渗透到傅聪生活的方方面面,可看完后真是很感动。普天下父母的爱都是这样,只是傅雷能事无巨细的表达出来。
  文/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