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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致母亲
文/倪小红
  又到清明节了,该去祭拜母亲了。
  又到清明节了,该去祭拜母亲了,上次和妻子一起去,是在去年的农历“十月一”。时间过得真快,一晃母亲去世已经十四年了,每当想起母亲,她老人家的音容笑貌就浮现在眼前。
  母亲是位农民,她一生勤劳俭朴,小时候,无论是上山砍柴还是下地干活,母亲总带着我。背柴的时候我在她的怀里,下地干活的时候我在她的背上,我就像一盏微小灯苗,她用自己粗糙的双手和博大的胸怀呵护着我。
  我的家乡坐落在一个深深的山沟里,周围全是森林、草丛,站在山顶上可以看到高低不齐的山脉一直绵延到太阳落山的远方。要不是因为母亲从小不认识字,吃了没有文化的亏,也许我和哥哥就会沉醉于这片树林,像父辈一样埋头这座深山之中,也不会上学,母亲也就不会为我们受那么多的罪。
  为了供我和哥哥上学,父亲常年外出打工,家里全部活计几乎都落在母亲一人肩上,家里的四亩口粮田的春种秋收都是母亲一人一锄一铲的耕种着。为了维持生计,母亲每年还要养猪和一群鸡,家里养的鸡和鸡蛋一个都舍不得吃,拿来换钱,猪喂肥了,全卖掉,那是我和哥哥的学费,凡是家里种出来的农产品她都卖过,一分一分的给我们积攒,母亲用那双干瘪的手把我和哥哥拉扯成人。在贫穷年代母亲把她生活中最幸福、最温馨的时光都给了我们,而自己走过的却是一段艰难苦涩的路程,伴随她的只是些空虚和艰辛的岁月。
  为了改变命运,为了多些收入,我和大多数农村孩子一样,选择远去千里之外的异乡择业,一路上我只顾着往前奔跑,在为自己所谓的事业忙碌着,平时的一个电话问候也总是被自己的忙碌占有着,心里暗想着通过辛勤努力争取早日事业有成,可以让劳累一辈子的父母跟自己享些清福,忙碌的日子让我忽略了身体已经佝偻成了一张弓的母亲早己疾病缠身,从未识别出母亲强打精神对着电话说我身体好着哪的“谎言”。
  原以为,母亲会多陪我们一些时间,伴我多走一段人生路;原以为,自己成长的速度能追上父母老去的速度……可是,母亲突然地走了,就像一盏油尽的灯,静静地熄灭了……
  母亲下葬的那天是我20岁生日,在一场漂泼的大雨中她瘦弱的身体回归了土地,漂泊的大雨,它把远山全部笼罩,十米开外的草丛模糊不清,路不见了,到处都是浑浊的水,即使这铺天大雨是全世界的泪,此刻也丝毫减轻不了我的悲。
  从此,我紧锁心门,很少回家,生怕空荡荡的故乡再也没有母亲可喊。但是,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对母亲的思念,穿过岁月的城墙,一段一段清晰地再现。母亲昔日点点滴滴的爱向我密集袭来,总觉得母亲还在我身边,在锅台前给我做最爱吃的炒面,那种特别的香味一次次把我从梦中喊醒,我不愿睁开眼睛,一边回味,一边泪流满面。
  每次离家的时候,我站着院边等待乡村的班车,本能地凝视常站着院边为我送行的妈妈,院子还是老院子,树还是树,可是树下的人只剩了父亲一个了,那位略带白发,眉头上的皱纹,穿着土蓝色衣服的亲人在也找不到了。
  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没有母亲的温暖和呵护,我像断线的风筝,那个唠叨、牵挂、温馨的绳索永远随着母亲的离去随风飘去,再也拽不回来了,母亲给予的无法回报的恩惠,让思念融进心底悲伤的河流,终成一生无法忘记的情感。
  逝者如斯夫,14年来,我的心里时时刻刻都在思念着我的母亲。母亲就像一盏明灯,照亮了我心灵的最深处;母亲犹如一尊神,我永远匍匐在母亲的脚边,顶礼膜拜;母亲就是一弯碧空的明月,洒下的光辉,永远使我感到那么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