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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陈忠实去世一周年回忆那些温暖瞬间
新华社记者 杨一苗 高音子
    ●贾四贵剪纸
  2016年4月29日,著名作家陈忠实去世。一年之后,当他的亲朋故知回忆起这位作家,仍不免泪眼婆娑。他们回忆的几个瞬间,再次将这位老人拉近至眼前。
   一声汽笛改变陈忠实的命运
  邢小利与陈忠实共事多年,也是《陈忠实传》的作者。他曾不止一次听陈忠实回忆起半个多世纪前的一次考试。1955年,13岁的陈忠实小学毕业,与同学一起参加升初中的考试。在同去的20多个同学里,就数陈忠实年龄最小、个头最低。
  徒步30多里路赴考,对陈忠实来说并不容易。砂石路把他那双旧布鞋的鞋底磨透了,鲜血渗了出来。他用树叶、布巾和纸垫着,都无济于事。在他已经灰心,几乎想要放弃这次考试时,远处一列火车拉着汽笛呼啸而过。
  “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人坐着火车跑呢,我不能永远穿着没有鞋底的破布鞋走路。”陈忠实赶上了前方的老师和同学,这次考试最终改变了陈忠实的命运。
  邢小利说:“这次赶考的经历,给陈忠实深刻的生命启示。此后每当他遇到人生重大挫折时,在他意念惶惑时,那一声汽笛的鸣叫就会从他生命深处响起。”
  讲述《白鹿原》的创作过程心中涌上恐惧感
  《西安晚报》的贾妍曾多次采访过陈忠实,让她印象最深的,是陈忠实的一次落泪。那是1998年暮春的一个夜晚,她聆听了陈忠实讲述《白鹿原》的创作过程。当谈到完成这部作品的那个下午,陈忠实说,放下笔之后,心中突然涌上一种恐惧感,他把自己农家小院的灯都打开了,然后一直往白鹿原上走,走到了天黑。
  贾妍说:“陈老师说到这里时,我看到他的泪水落了下来。这让我心里很受震动,他是为他的人生感慨、为他的创作艰辛而落泪。”
  “生命易老,文学不死”
  陕西作家张艳茜回忆起20多年前的一段往事:1993年,陈忠实任陕西省作协主席后,也同时兼任《延河》杂志的主编。那时,张艳茜是《延河》小说组组长。“在陕西省作协的一次会议上,陈忠实突然点我的名,我一时惊住,不知所措地站起身来。原来是陈老师要将我介绍给在场的作家们,为的是让我尽快与作家们熟悉,以便日后组稿方便。”张艳茜说。
  1995年,《延河》编辑一期“陕西青年作家小说专号”,请陈忠实为这期专号撰写寄语。在这篇寄语中,陈忠实两次提到“生命易老,文学不死”。张艳茜说,正是他这种“生命易老,文学不死”的执着和热情,支撑着文学事业的向前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