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一说起彭德怀,就会想到他戎马倥偬、战功赫赫的一生,心中就会升腾起那种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威武形象。实际上,彭德怀的一生就像他自己所说:“一生有许多故事,几天几夜也说不完。”这些故事里最令人感动,对今天的人们最有教育意义的是他清白正直、廉洁自律的个人修养和高尚品质。
1938年8月,八路军总部转移到山西省长治市屯留县西北的故县镇。9月,彭德怀回延安参加中共中央召开的政治局扩大会议,八路军总部情报科科长魏国运陪彭老总回延安。彭德怀一行经过高平县城时,高平县县长知道了这件事,他非常重视八路军副总司令的到来,给彭老总安排了高规格的接风洗尘宴。宴会上共三道菜,第一道上了八个凉菜,凉菜上齐后,县长给彭德怀敬酒,彭德怀没有动。魏国运看见了彭老总不高兴,生怕他发脾气,让人家下不了台,就赶忙用眼睛向县长示意,同时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说:“彭总胃口不大好,不要搞这些了。”这位县长是民主人士,他以为魏国运在讲客套话,连声说:“不成敬意,不成敬意。”八个凉菜后紧接着又上了八个热菜,彭老总看着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菜肴,一声不吭,不伸筷子,不吃菜不吃饭。县长不明就里,他热情地劝吃劝喝。魏国运很担心彭老总憋不住发脾气,很是忐忑不安。好不容易吃完饭,第三道菜上来了,这道菜是水果罐头。那时很少有新鲜水果,都是水果罐头,彭总一看就起身离席,没有说话也没有吃罐头。
饭后休息时,彭德怀问县长:“你这个县太爷一个月拿多少薪水?”县长说:“给老百姓办事,拿不了多少。”彭总接着问:“我看你拿不少吧?今天的饭花钱多少?是你掏呢,还是老百姓掏?”县长顿时面红耳赤,非常尴尬。稍后,魏国运对县长说:“彭总对自己生活一贯要求很严,今天要是八路军的干部,批评得比这还狠。”县长坦诚地对他说:“我接待过国民党的许多大官,一个个只嫌照顾不周。像彭总这样的大官再多些,我就谢天谢地了!”因为考虑到县长是民主人士,要注意统一战线,注意团结大局,彭德怀这次“罢宴”并没有拂袖而去,讲话也注意了分寸,不过这次宴会给那位县长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印象。
在这位民主人士的眼中,彭老总身上体现出来的艰苦朴素的气质、廉洁自律的品质与国民党的贪污腐败,奢侈浪费形成鲜明对比,他发出了由衷的敬意。
(作者单位:延安杨家岭革命旧址管理处)钱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