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国瑞是天赐湾目前唯一健在的当年见过毛主席的人 ●天赐湾毛泽东故居内物品摆设整齐 ●天赐湾革命旧址正在维修建设中 ●天赐湾周恩来故居 本报记者 赵秉瑜
天赐湾!仅听这个名字就引人遐想。
纪实文学曾这样记载——党中央毛主席雨夜撤离安塞王家湾后,向导居然迷路了。漆黑的雨夜里,情况十分危急,敌人就在附近的山谷里,大家能看见敌人燃起的火堆,甚至连他们哨兵的喊话声也能听得清清楚楚。虽然近在咫尺,敌人却不知道他们日夜追击的中共中央首脑机关,竟然就在他们附近的山梁上。
向导虽然迷路了,但对本地的一些村落还是熟悉的。他带着部队和中央机关摸索着抵达月牙口村,没有停留一路向天赐湾前进。
当时,靖边县天赐湾村是个只有20多户人家的小山村,因为战乱,村里人都躲避出去了。在一户马姓人家(注:与采访有异)的窑洞里,摆放了两张行军床供毛泽东、周恩来休息。危险似乎已经过去,接连劳顿三日的毛主席,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得知胡宗南派人直扑王家湾后,中央前委本可以命令西北野战军前来营救,但为了不影响各个部队的作战计划,中央没有调遣支援,而是大胆采用“无线电静默”的方式,与敌人在深山里周旋。
毛主席到达天赐湾不久,侦察兵突然来报告,国民党的一支部队正向天赐湾移动,目前在大墩梁吃饭休整。
大墩梁是天赐湾附近的一座山梁,因为有一座古长城的烽火台而得名。听说敌人已经到了大墩梁,工作人员赶紧叫醒毛主席,把敌情作了汇报,并继续侦察。
敌人就在几里之外,山梁上搭了几十顶帐篷,人数不少,但暂时还没有要行动的迹象。到了上午,担任警戒的部队兴奋地前来报告说,山下的敌人已经向北开拔了。就这样,中央机关再一次脱险。
此后,国民党再也没有来天赐湾。天赐湾这个小山村也恢复了它的平静……
当地老百姓说:“国民党胡宗南的部队,一路在山顶上一路在沟里路过,就是没有发现毛主席在天赐湾。”
天赐湾现在只有三四户人家,周围群山环抱,好似一个聚宝盆。站在半山上向远处望去,沟坝里碧波荡漾,对面山上梯田层层,绿树婆娑。山坡上的革命旧址正在维修,半山上一个偌大的广场正在建设中,除了施工的工人们,还有几名前来参观的游客。
记者一行在旧居旁边的小路上,巧遇正从山上下来的马国瑞老人。老人说毛主席当时住在王有余家。王有余有坐西向东一线的三孔小土窑洞。毛泽东和江青住在西边窑洞里,周恩来、任弼时、陆定一、胡乔木四人挤在左边窑洞的土炕上,中间和西边有过洞相通。
老人说起当年见到毛主席的情景,仍然情绪激昂:“那年我8岁,毛主席和部队在天快亮时到了天赐湾。那时,主席白天睡觉,晚上出来走走。队伍离开后村里人才知道李德胜原来就是毛主席。”
毛主席住下后,马国瑞和村里的几个小孩看到王有余家的土院墙两边站着警卫员,大门里的毛主席在窑洞院子里背着手踱步,走过来,走过去,感到很新奇,便不断跑到门口张望。警卫员看到他们几个玩耍的小孩子,连连说:“去去去!”毛主席回过头看到了,说:“小孩子,回来,回来。”主席叫他们进去,并给他们拿饼干吃,还意味深长地说:“你们小孩子是国家的未来和接班人!”
马国瑞在毛主席旧居窑洞前,背着手学着毛主席当年踱步的样子,还真有几分神似。在天赐湾住了七天后,毛主席和队伍要离开了,马国瑞的父亲马怀帮给主席带路,连夜前往小河村。
如今,天赐湾村许多人住进了城里。马国瑞老人指着山坡上的五孔窑洞说:“我在这里土生土长,儿女们都在县城住,可我还是觉得这里住着好,哪儿也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