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龙
我曾经住过一间陋室,大约15平方米,是我在西关中学读高中时租过的小屋,现在每当我休假回家时,也一直住着这间小屋。
这间小屋的设置很简单。一张写字桌,一个有靠背的木椅子,一张木板床,再加上几本书和一些生活日用品,这些物品陪伴了我度过了整个高中。那时候我常常在早上背诵一些古典名篇。我还在这里记了许多的英语单词,冬天的时候手脚都冻僵过好几回。但一想到宋濂《送东阳马生序》里的“当余之从师也,负箧曳屣,行深山巨谷中,穷冬烈风,大雪深数尺,足肤皲裂而不知。至舍,四支僵劲不能动,媵人持汤沃灌,以衾拥覆,久而乃和。”,我就又来了读书的劲。
这间屋子虽小,有时候却也挺热闹的,高中的几个要好的同学也常常在这里聊天,有时候谈一谈学习中遇到的具体问题,有时候也在以年轻一代的思维方式去谈人生、谈理想。那时候还看过一部电视剧叫《恰同学少年》,剧里那些风华正茂的年轻人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那时候我没有带过手机,一有闲暇时间就是在看书,或者跟同学出去爬山。相对别的同学来说,我的高中生活就比较单调,但却非常充实,从那时候起,我便养成了经常写作的习惯。
我的高中同学未央也曾租过一间不到10平方米的小屋,小屋的墙上贴满了他自己的书法,一股浓浓的墨香弥漫在整个小屋,偶尔来了喜欢抽烟的朋友看到这等景象也不抽烟了,大家都生怕烟味儿搅混了那墨香。还有就是屋子实在太小,抽了烟就会满屋子烟味,这也是未央那时从不抽烟的一个原因。现在的未央住在城里的一间大房子里,但是爱好书法的秉性始终没有变。未央有一句话说得不错:人在年轻时养成的好习惯会让人受益终生。
同学吴刚也租过一间20平方米的房子,吴刚好酒,但不嗜酒,每次去吴刚那里聊天他都会斟上两小杯酒给我喝。他还有一个习惯就是买了好几个装酒的碟子,把酒倒在上面,让酒挥发出更多的香味。吴刚常说的一句话是:喜欢一种东西,比如喝酒,但总要把握好度的。
我住的这间小屋一直也没有换过,只是如今的感觉不一样了。现在我晚上偶尔躺在这间房子,心里想的大多是我现在生活上和工作上的事。但当我想到曾经寒窗苦读的情景时,就会觉得现在的许多事情都来之不易。一个曾经满身书生气的少年,在每个寂静的夜里,写着那些关于青春、理想的文字,桌上总是放着一杯水,更多的时候在不知不觉中一饮而尽了那杯中之水。有时在梦里想回到当年,却又担心包括高考之内的那些考试,这也许是岁月留给我的一种印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