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与自己的灵魂为伴，守望
这些沟壑，山川，以及整个西北高原
并将带着它们滑向冬天
篝火藏在霜叶体内，我想点燃的
还包括爱恨，河流以及剩下的日子

唢呐吹倒的春天，在布谷鸟的舌尖
复活。一声道情里，皮影走回往事深处
走成陶器般敦实的汉子
走成公子重耳，或者周祖不窋
都是我们的故人

我用了几千个身体，逐秦时明月
走过昭襄王的长城
最终，从无定河升起，化作无数个
平凡的朝朝暮暮，等待与一个人相逢
信天游和铁鞭舞演绎的历史
像窗棂上的一刀剪纸
社火场里溢出的鼓声，刚好从绣帕上
那枚针眼里通过

鬼方戎狄，岐黄故里
子午岭托起了远古春秋
也托起了五谷，蚕桑。鞠陶，公刘
在此教民稼蔷时，山丹花儿
乘机开满了山野，洼地
贫瘠的日月也学会了拔节，开花
岐伯治世济民，遍尝百草，典医疗疾

九曲黄河滩头，大声唱出花儿的人
喉咙里涌出黄土的腥味。初雪之后
人们走出窑洞，借着高粱酒的余香
在腰鼓声里舞起秧歌。一声秦腔
激起的漫天黄尘里
我们再次温习轩辕氏乘龙升天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