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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地上的窑洞变奏曲
新华社记者 姜辰蓉 张斌
    ●游客在陕西延安宝塔区冯庄乡康坪村的一家窑洞民宿院内(5月6日摄)。    新华社记者刘潇摄
  在位于黄土高原的陕西省延安市,窑洞曾是这里人们的典型民居。曾经许多人辛勤劳作,为的就是能修得起几口窑洞,让家人安居其中。如今,随着生活的改变,延安人对居所有了更多选择,传统窑洞也随时代再次新生。
  在陕西省延安市宜川县云岩镇辛户村,56岁的村民张延刚指着沟壑中几排不甚整齐的孔洞说:“那里就是我们村里人过去住的地方,我家的窑洞就在里面。过去人穷,都是在黄土坡上拿?头挖出来的土窑洞,我家8口人就住在里面。”这些土窑洞现在已经废弃,其中一些久无人打理也已坍塌。那些往昔的苦日子,也随之被封存其间。
  20世纪八九十年代,拥有300多户人家的辛户村发展起了烤烟种植。手里逐渐有了钱的村民,纷纷盖起了砖瓦新房。1992年辛户村村民就从沟里陆续搬到了塬上居住。
  “2002年,我们村又在政府的指导下发展苹果,村里的1740亩耕地,全部栽上了苹果。”张延刚说,“现在村里人谁家每年不收入个十几万?2002年,村里进行统一规划,村民们按照规划建了新房,现在住的条件更好、更敞亮。”一排有着粉墨外墙、琉璃朱瓦的洋房,成了村民们新宠。
  在延安市宝塔区冯庄乡康坪村,村民尹治军却觉得,他如今还是离不开生活了50多年的窑洞。从最早的土窑,到后来的石窑,尹治军对窑洞有着深厚感情。
  如今窑洞内部,与过去相比也有着巨大变化。20世纪90年代,石窑里就通了自来水;2016年,当地政府出资给村里的窑洞通了天然气。村里还引进新技术,对窑洞做了防水、防潮处理,住起来更加舒适。宽敞的窑洞内摆放着现代化家电,窗明几净,尹治军家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如今村里的许多年轻人外出打工,2018年康坪村就将闲置的窑洞改造成了民宿。宝塔区冯庄乡党委副书记白喜军说,目前康坪村已经有45孔窑洞民宿。新改造的窑洞民宿既保留了传统的火坑、土灶台,也安装了无线上网、有线电视等现代设施。
  康坪村成立了民俗旅游合作社,与专业的旅游公司合作,共同发展民宿旅游。“村民把窑洞流转给合作社,每月一孔窑洞有流转费200元。以一个院子4孔窑洞计算,每年就有9600元收入。同时户主可以在旅游公司上班,院子交给他们自己打理,每月至少还能收入2200元。”白喜军说。
  康坪村的窑洞民宿各具特色,有砖窑也有石窑,有的内部保留着木柜、菜缸等旧物件,有的则充满着现代化气息。游客们可以有不同的选择。一年间300多人的康坪村实现旅游综合收入120万元,接待了3.2万名游客。
  延安民俗专家米宏清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窑洞是陕北人的传统居所。利用高原地形,凿洞而居,凝聚着当地人民的建筑智慧,它也是陕北独特的文化符号。在新时代,窑洞也被发掘出新的价值,不仅能作为特色资源,增加群众收入,也成为许多外地游客深入了解陕北文化的“绿色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