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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回家
王瑛
  岁末年初之际,新一轮的新冠疫情以狰狞的面目正扑向古城西安和圣地延安。晴朗的天空布满了阴霾,原本欢乐喜庆的日子却被一声冬雷击得粉碎。
  疫情就是命令,防控就是责任。
  面对疫情,作为一名普通公民的我,此时没有了用武之地。只能待在家里,不乱跑,不聚集,不给社会添乱。用手中的一支拙笔,记录防疫一线的动人故事。
  每天盯着各种疫情动态,通过电视和手机,看到大白们坚守在寒冬里,昼夜不眠地为人们做核酸检测。那动人的场景,让人心疼,使人泪目。
  在祈祷和流泪的同时,不由得想起儿子也是“大白”里的一员,想起防护面屏下的一张娃娃脸,儿子的一笑一颦立刻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儿子生长在延安黄陵,工作在渭南富平,战斗在古城西安。
  儿子于2021年9月1日来到渭南市富平县卫健系统上班。上班两个月以来,儿子没回过一次家。2021年11月2日,他给我打来电话说自己轮休,想回家看看。挂了电话,我急忙给正在晨练的老伴打电话说:“儿子就要回家了,你赶快回来,咱俩安排一下。”
  “快开门,快开门。”不一会儿,就听到老伴儿的声音。我来到门口,打开门,接过老伴儿手里满满当当的食材。我们来不及闲聊,就赶紧把肉切成丝、片,还剁了肉馅,该冷冻的,该冷藏的,都一一归位,顺便也把蔬菜打理完毕。吃罢下午饭,我洗锅,他就去洗车加油。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明天去接儿子了。
  可第二天早晨,儿子打来电话说:“妈,你们不要来接我了,单位派我和两位同事11月5日去西安北站转运高、中风险区来陕隔离人员,防疫值勤一个月。”老伴儿急忙抢过电话说:“我和你妈送你去西安值勤。”他说:“路远,你们来了也赶不上了。今天就要收拾好行囊待命,明天就住西安了,11月5日正式上岗。我还忙,不多说了。”便挂断了电话。
  接完电话,我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别人的孩子有人送,可我由于路远而没来得及送儿子。我怎能原谅自己?
  从11月5日起,儿子每天在西安北站值勤8小时。他上岗前穿上防护服,工作时不能吃饭、不能喝水、不能上厕所,下班脱下防护服后才能一切如旧。
  那段日子里,我心里总是挂念着儿子。一天深夜,我在朋友圈看到儿子发的小视频。映入我眼帘的是一桌丰盛的大餐,我兴奋地想,这一定是庆功宴。可看完后我才恍然大悟,他在吃着一碗泡面,望梅止渴般地瞅着电脑屏幕上的美味佳肴。
  看到这里,我心里十分难受。不由自言自语地说:“我儿真辛苦!”
  2021年12月5日,儿子打来电话说西安疫情反弹,单位通知值勤时间延长一个月。
  “怎么延长一个月?”我问。
  儿子说:“妈您别问了,这是我的工作。”
  他知道我的担心,又对我说:“妈,您记得我上班第一天时您发的朋友圈吗?‘漫漫人生路,启航新征程。儿行千里母担忧,祝福儿子心中有大爱,肩上有责任,努力工作,多作贡献!做一名敢于担当、勇于奉献的优秀医务工作者!’我不正是这样做的吗?”我被儿子彻底说服了。
  临近元旦,儿子打来电话说西安疫情形势严峻,值勤时间再次延长。我急忙抢着说:“你都值勤两个月了,能不能给单位申请一下,把你换下来。”儿子说:“这几天西安气温骤降,奋战在一线的每位同事都冷得发抖,双手冻得红肿透亮,腿脚麻木,时不时地跺脚取暖。可同事们却毅然决然地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越发让人敬佩。他们的亲人哪个不担心?儿子怎能临阵脱逃?妈您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通过这次值勤,我学到了在家里学不到的知识,社会这个大熔炉磨练了我的意志,使我变得更加坚强。”
  我问儿子能不能打开视频,儿子同意了。当儿子开启视频时,我看到他嘴唇干裂,眼睛通红肿胀,便忍不住潸然泪下。我对他说:“你咋不爱惜自己呢?脸还有点肿。”他笑嘻嘻地说:“我是吃胖了。”我知道,这是儿子在安慰我。通过视频,儿子看出了我的心疼,就对我说他要休息了,明天还要值勤。随后便挂断视频。
  不一会儿,儿子又给我发来语音说:“妈,您和我爸不要操心,现在防护措施很安全。我不在你们身边,你们要照顾好自己。我工作很忙也很严谨,有事给我微信留言,我有时间再回复你们。如果你们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就给我姐打电话。”
  晚上,我们看完新闻,老伴儿又提起儿子的那番话。他对我说:“通过这次值勤,儿子成熟了。昔日的儿子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觉睡到大中午。今天的儿子已经成为不可小觑的最美逆行者。作为父母,我们应该感到自豪和骄傲!”
  夜深人不静,我和老伴儿一夜未眠,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天色微微泛白,两人默默无语。
  我相信,待到疫情散去,经历了磨难的古城西安和圣地延安必将凤凰涅槃。我们期盼着阳光升起,山花烂漫。在古城、在圣地,你我笑靥如花,共话桑麻!那时候,我儿也会归来,我们的古城西安、圣地延安依然那么美丽,那么令人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