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延安前
华君武祖籍江苏无锡荡口,1915年4月24日出生于杭州市,早年就读于杭州浙江省立第一中学。华君武开始学漫画是在初一,那是一幅学校里面学生打防疫针的漫画。他看到一群在打预防针的学生很调皮,虽然打针是有点疼,但是却故意装出很疼的样子来,于是他就画了学生打针时装出的鬼脸,没想到这幅画居然在浙江省立一中的校刊上发表。后来,他又用漫画表现“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这句诗,被《浙江日报》刊登出来。从此,华君武开始了他漫长的漫画生涯。
1933年,华君武到上海大同大学附属中学上高中。华君武一开始就选中向林语堂主办的《论语》杂志投稿,后来就画得多了,便不断地投稿。他经常在《时代漫画》《独立漫画》《上海漫画》《申报》《大美晚报》《华美晚报》等报刊上发表漫画作品。
1936年夏,高中毕业后,华君武到上海商业储蓄银行及中国旅行社当初级试用助理职员。在上海的5年生活,成为华君武漫画创作中第一个重要的时期。到上海以后,他就开始往更多的刊物上投稿,到1936年第一届全国漫画展览召开时,华君武已被选为筹备委员。《一二·九运动》《江北大世界》等就是这一时期的代表性作品。
延安时期
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八一三”日本侵占上海后,华君武不愿当亡国奴,他瞒着母亲,在别人的帮助下从上海出发,经过香港、广州、长沙、汉口、重庆、成都、西安到了延安。正是从延安开始,华君武的漫画与中国社会的风云变幻紧紧地交织在了一起。
华君武到延安后,最初在陕北公学学习,后到鲁迅艺术文学院任研究员。在延安最初的几年,华君武的漫画继续模仿外国的表现方法,并不受当地老百姓的欢迎。他们在墙报上画连环画、宣传画,老百姓会看津津有味,但一看漫画就看不懂。后来华君武的漫画就往民族化、大众化方面发展,日益受到欢迎。在延安期间,华君武经常为《解放日报》画时事漫画,并和蔡若虹等人合办《讽刺画展》,受到毛泽东的接见。
1940年4月,华君武加入中国共产党。6月,鲁艺成立部队文艺干部训练班,华君武曾为之讲绘画理论。1942年2月15日到17日,华君武与张谔、蔡若虹等3人在延安军人俱乐部举办“三人讽刺画展”。由于当时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尚未发表,画作在讽刺态度和讽刺分寸的把握上存在一些不足。其中,华君武所创作的《1939年所植的树》,是当时最受争议的一幅作品。毛泽东看后,特地找华君武谈了一次,表示,延安植的树许多地方是长得好的,也有长得不好的。他的这幅画,把延安的植树都说成是不好的,这就把局部的东西画成全局的东西,个别的东西画成全体的东西了,不能以偏概全。5月,华君武参加了延安文艺座谈会。之后,他就开始努力改变自己的漫画观,注意把握分寸。此后,华君武的漫画作品无论在题材还是在风格上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其锋芒直指民族的敌人和阶级的敌人,产生了一批佳作,如《肉骨头引狗》《丰收》《诱降》等。
在延安,华君武还画过一幅漫画,题目是《吃面条》。在画家的笔下,人们手持特大号的缸子,挥着勺子和筷子,一齐向盛面条的木桶“冲刺”,有的飞奔起来脚不沾地,真是“热汗与面条齐飞,缸子共眼睛一色”。有的人不但手上帽子上是面条,头发上肩膀上也挂着面条。这幅漫画发表在鲁艺的墙报上,同学们看了都忍俊不禁。从此以后再碰上吃面条的时候,互相都谦让起来了。
离开延安后
1945年6月,华君武参加鲁艺文工团,前往东北解放区,1946年1月到《东北日报》工作,任《东北日报》文字记者,后在文艺部专司时事漫画,一直到1949年解放战争胜利。在东北的5年,华君武的漫画开始被广大老百姓所熟知。这一时期他的作品内容多是揭露美帝国主义援助蒋介石打内战和反映蒋家王朝的崩溃,及时而有力地配合了人民解放战争的伟大进程。这一时期的代表性作品有《磨好刀再杀》《在反革命的后台》《肃清贪污游戏》《进攻的踏脚石》《运输队》《教师爷陈诚》《春天到,河冰解》《就位》《打了再给》等。
1949年12月,华君武即由东北奉调入京,任《人民日报》美术组组长,负责美术和摄影,后又改任文艺部主任,后任《人民文学》美术顾问。从1953年起,华君武兼任中国美协的领导。1961年起,华君武开始在《光明日报》的《东风》副刊上发表“人民内部讽刺漫画”。华君武1950到1960年代的作品,如批评大跃进的浮夸作风《疲劳过度症》,批评动不动给人扣大帽子的《杜甫检讨》,批评长篇空洞发言的《误人青春》,批评生造简化字的《仓颉认字》,批评多子女的《大“小家庭”》,批评占用公用电话胡侃的《生根》,批评杞人忧天生活态度的《看医书》,批评相声水平不高的《听相声?》等,都给读者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可谓常看常新。
后在“文革”期间,华君武却因此遭受批斗,他的许多脍炙人口的作品被作为“罪证”,因而遭受了长时间的批判,被迫搁笔10年。
“文革”结束后,1979年,华君武当选为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主持日常工作,长期从事美术组织和活动工作。近20年来,他在各大报刊上发表了700多幅漫画,出版有26部漫画集和儿童文学、讽刺诗的插图集,著有《我怎样想和怎样画漫画》,出版漫画作品集20余种。
1998年12月,中国美术馆举办华君武漫画展,展出了自1936年9月以来60余年的创作成就。2001年,华君武荣获全国美术专业最高奖——第一届中国美术金彩成就奖。
华君武曾任第一、二、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中国共产党第八次代表大会代表,第五、六、七届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美术家协会秘书长、书记处书记、常务书记、副主席、顾问,中国文联委员、书记处书记等职务。
2010年6月13日,华君武因病逝世于北京,享年95岁。(延安精神研究中心研究员高慧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