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苍苍南山,冰雪寒冬,卖炭翁在家中烧炭,十指皆黑、两鬓苍白,走到米缸前望着只剩不到一捧的米,无奈地摇了摇头,推开吱呀的木门,拖着蹒跚的步子,拉着满是炭的车,走入寒风。
凌晨时分,终南山路格外凄冷。用嘴朝着乌黑的双手哈气,稍有些暖和了。卖炭翁那稀疏的头发早已如雪花那样白了,灰蒙蒙的脸上皱纹又黑又密,十分单薄的衣服与此刻格格不入,可他却在心里虔诚的祈求,雪能来得更猛烈些,天能变得更冷一些吧,这样炭就可以卖个好价钱,这样我才过得了这个寒冬啊!拖着已冻僵的双脚向长安城走去,可这路好似没有尽头,终于在天亮前赶到了城门外,到达南门,太阳已完全露头,牛也困了,卖炭翁再也挪不动双脚,在市门外一个泥泞的地方歇脚。他心想:一路上的艰辛,总还算是有些回报,这个冬天不愁饿了。又是一阵寒风,吹醒了假寐的老翁。
这时,从前方走来了一个满脸“富贵”的太监和他的爪牙,两人缓缓从马车上走下,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用高高的嗓音,朝卖炭翁说道:“皇上有令,命我二人从南门集市,采购木炭,若有不从者,押进大牢,严重者,斩!”卖炭翁一听,吓得双腿发抖,他哪敢违抗皇上的命令,连忙跪下磕头接旨,称是。可留下的仅有半匹红纱和一丈绫。望着扬长而去的二人,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泪水从浑浊的双眼中坠落,落在皑皑的白雪上,被无情的风雪埋没,同时也埋没了一个冬天的希望。他缓缓起身,牵着牛向前挪着,发白的嘴唇与血痂混在一起,寒冷的北风砸向老翁,京城中的钟鼓似乎在为他演奏葬歌,无力地颤抖着。
雪发了疯似地下着,片片雪花结成了泪,凝成了苦,似乎要掩盖一切罪恶。一人一牛仍立在风雪中,风雪即将他们掩盖,天更冷了,只见远处华丽的宫殿,依旧灯火通明……
名师点评:作者在尊重诗歌原意的基础上充分发挥想象,通过语言、动作、外貌、心理和环境描写,将卖炭翁的悲苦凄凉与宫里太监的嚣张跋扈跃然纸上,映衬着皑皑白雪,让读者更加直观地体会到封建社会底层劳动人民的艰辛,打动人心。
(罗蓉曹祎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