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白(1917—2008),原名张惊秋。浙江海宁人。作家、评论家、书法家。著有诗集《北去南归轻吟浅唱》。
到延安前
殷白1917年出生于浙江海宁县斜桥镇。自幼家贫,10岁丧父,13岁时因家境贫寒失学,到上海一家铜器店当学徒。因见老板出售鸦片用具,愤而辞工返乡。1931年到海宁硖石正大米行当学徒,在繁重的劳作之余,夜晚勤奋自学,大量阅读“五四”以来的进步书刊,尤其喜欢阅读鲁迅和茅盾的著作。同时学写诗歌、散文和绘画。
1936年开始发表作品。殷白的第一篇作品是小诗《和平之神》,诗中写道:我们是爱和平之神/但是现在不能/强盗正在我们的土地上杀人/等我们杀退强盗/再来欢迎您——亲爱的和平之神。他描写钱江观潮火车专列上洋人撒下铜元任人争抢取乐的诗《侮辱》,哀叹国难日深的长诗《秋风秋雨哭国魂》等,一股赤子之情跃然纸上。正如殷白自述:“国难家贫,失学受苦,是驱使我学习写作的动因。”
1936年,茅盾在上海发起写“中国的一日”活动。殷白写了蚕农蚕茧落价伤农的《茧市》寄去投稿,被收入《中国的一日》,此事给他很大激励。
同年,殷白考取了嘉兴民众教育馆,任民校教师。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殷白在临近前线的嘉善县自编自印小报《国防线》,激励民众团结抗日。他怀着一腔热血弃家北上。当撤退到武汉时,遇见同乡同学、后来成为著名漫画家的米谷等三人,他们四人在一起谈论时,十分不满国民党的腐败无能,决定奔赴延安寻找光明。他们找到了八路军驻汉口办事处,要求去延安。为表示共同理想,他们四人把自己的姓名改为红石、越石、紫石,张惊秋改为殷石,后又改为“殷白”。因无法筹集去延安的路费,他们就步行去延安。从大年初一开始,他们白天步行,夜宿车马店。躺在用骡子粪烧热的土坑上,读瞿秋白的《赤都心史》,背诵杜甫的《春望》。一路上他们还写写画画,制作墙报。当他们远远看到宝塔山时,欢呼雀跃,投入延安的怀抱。
延安时期
殷白等人在1938年初春到达延安,殷白进了陕北公学就读,是15队的墙报委员。不久他加入民族解放先锋队,同年进抗大,参加中国共产党。1938年,毛泽东主席在延安抗日军政大学讲话,一连两天都是从傍晚讲到天黑。殷白当时在抗大,他的任务是带一个勤务兵在一旁倒水。他还有一项任务是买两包十支装“老刀牌”香烟,一天放一包在毛主席讲话的桌子上。毛主席烟瘾不小,边讲边抽,第一天一包烟很快抽完了。但殷白不敢递上第二包烟,因为要留在第二天再作招待用。殷白坐在离毛泽东最近的土筑讲台的边上,边听讲边画毛泽东讲话的侧身像,后在战争年代遗失。
1939年殷白进入延安马列学院,任党支部委员,同年毕业。任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延安分会党支部书记、研究部秘书。1940年在中央研究院文化思想研究室工作,任文艺研究室和文化思想研究室秘书。1942年聆听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参加《中国青年》编委会,同时在青年干部学校教书,参加战歌社、山脉文学社、《中国青年》等社会文艺活动,荣获延安“模范青年”称号。
1942年5月,延安文艺座谈会召开,殷白当时是白中央研究院文艺研究所学员,接中央通知去旁听。他聆听了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发表的讲话。《讲话》精神影响了殷白一生。
离开延安后
1942年秋,殷白奉调《晋绥日报》任党总支书记、副刊主编,兼《吕梁文化》《人民时代》专刊主编。1947年下乡,在山西参加土改,任分队长。1948年筹办《晋南日报》,任党总支书记,副刊主编,兼晋南文联副主席。1949年7月赴北京参加第一届全国文艺界代表大会和中国作家协会成立大会,加入中国作家协会。
新中国成立后,殷白随二野进军西南,从1950年起他一直在重庆,任西南新华日报社编委、文化组长,市文联编辑部部长,先后主编《新华日报》副刊,创刊《大众文艺》《新华文艺》等文艺刊物。他在重庆作协工作时,仿当年茅盾编辑《中国的一日》方法,征集编辑了西南《解放一年》的集子。
殷白并任西南文联常委、秘书长及《西南文艺》主编、编审,重庆市文联专业作家,文学创作一级。又任四川省文联第一、二届委员,四川省作家协会第三、四届常务理事,重庆市文联第一、二、三届常务理事,重庆市第一届人大代表,重庆市第六、七届政协委员,重庆市书法协会名誉主席。
1979年夏天,殷白看到长篇小说《许茂和他的女儿们》的前两章,予以力荐,使这部书轰动一时,并获得首届“茅盾文学奖”。离休后他还参加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主持的10集《革命烈士传》编辑工作,任编委、主编。出版《中华英烈》月刊,采写上海左联五烈士和旧民主主义革命黄花岗29烈士等纪念文史资料。又与林默涵等老作家共同策划、编辑《抗日战争时期大后方文学书系》《世界反法西斯文学书系中国卷》《中国解放区文艺书系》三大抗日文艺书系几千万字的浩瀚工作,任编委、主编和重庆出版社特约编审。
2001年,85岁的殷白回到海宁故土,在家乡人的帮助下整理出版了诗集《北去南归 轻吟浅唱》。2006年初,远在重庆的子女希望殷白搬回去,以便照顾。2006年春,殷白离开了故乡海宁,回到第二故乡重庆。2008年1月27日,殷白在重庆因病与世长辞,享年91岁。(延安精神研究中心研究员 高慧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