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延安前 何思敬1896年出生于浙江余杭县塘栖镇,自幼勤奋好学。十三岁丧父,进书肆当学徒,后转入银行打杂。1912年考进日本中等美术工艺学校学习,回国后,在杭州天章丝厂从事图案设计。1916年,再次东渡,入东京第一高等学校预科班,一年后,转仙台第二高等学校,攻读法学和哲学。1920年秋,以优秀成绩取得中国政府的官费生资格,进入东京帝国大学,攻读美学、德文和社会学。1926年春,又入帝国大学研究院进修。受经济学家河上肇影响,阅读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参加帝国大学师生进步活动。1923年加入创造社,以笔名何畏发表文章。
1927年2月回国,他受广东革命政府之聘,到国立中山大学任法学院教授兼副院长。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他放弃赴德留学考察计划,在上海参加文化界反日会,负责宣传工作,后主持会务。1932年一·二八事变中,他倾囊资助上海军民抗日,并撰文呼吁抗日。同年5月,他加入中国共产党,9月重返中山大学,任文学院社会学系教授,并开始研究马克思的哲学思想和黑格尔的法哲学、精神现象学,开设经济学、方法论和战争哲学等课程,讲授《资本论》《黑格尔哲学和唯物辩证法》、克劳塞维茨《战争论》和《历史唯物主义》。还讲述抗日形势,宣传红军长征精神。他收集两广政治、经济、军事情况,写成《关于红军西征(即长征)的报告》,撰写《上国联书》,驳斥国际联盟调查团为日本侵华辩解的《国联调查团报告》。1935年3月,联合近百名教授发布《反对中日亲善通电》,痛斥“中日亲善”论。中国共产党《八一宣言》发表后,在《新宇宙》上发表《悲壮的民族史诗的序曲——抗战之号召》一文,呼吁全国人民响应中共号召,奋起抗日。
1936年1月,何思敬因参加广州各界抗日救亡运动,面临广东军阀陈济棠的加害,遂转移香港。5月,他出席宋庆龄等在上海发起的全国各界救国联合会成立大会,被推选为常务委员。随后他筹建成立香港全国各界救国会华南区总部,主持日常工作,编辑出版《存亡》月刊和《前夜》杂志,宣传抗日救国。两广事变后,他率南总代表团参加李宗仁、白崇禧召开的南宁会议,与“全救会”代表杨东莼等一起,按照中共《八一宣言》精神和“全救会”《抗日救国初步纲领》,为解决两广事变作出努力。
延安时期
1938年7月,何思敬与萧军等人来到延安。这时,由丁玲带领的战地服务团也恰巧从山西返回延安,毛泽东与张闻天等举行宴会欢迎刚到延安的何思敬、萧军、聂绀弩、徐懋庸和丁玲等人。不久,他便被安排到抗日军政大学去教哲学,与艾思奇、任白戈等人一起工作,后历任中共中央军委编译处译校,延安大学法律系主任、法学院院长,延安新哲学会负责人,中共中央党校研究员,中共中央政策研究室领导成员等职。抗日战争期间,他翻译了《哥达纲领批判》《哲学的贫困》《经济学—哲学手稿》《论综合技术教育》《国民经济学批判大纲》《法哲学批判》与《大逻辑》等著作,并受毛泽东的委托编译了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
1938年9月,在毛泽东的倡议下,延安成立了新哲学学会。该学会由艾思奇与何思敬主持,毛泽东也是会员之一。学会成立不久,毛泽东便约了十来个人,在他的窑洞里开哲学座谈会,请何思敬讲德国克劳塞维茨的《战略学》。参加者除艾思奇、任白戈、徐懋庸等文人外,还有许光达、陈伯钧、郭化若、萧劲光、萧克等军事将领。每周讲一次。同年12月21日,延安举行祝贺斯大林六十寿辰庆祝会,毛泽东讲话,何思敬也出席了会议,大会通过了中苏文化协会延安分会发起人的名单,何思敬名列其中。
1940年2月20日,在毛泽东等人的发起下,延安各界宪政促进会举行成立大会。大会由何思敬致开幕词,吴玉章作报告,毛泽东作以《新民主主义的宪政》为题的讲话。同年6月21日,参加延安新哲学学会第一届年会,毛泽东、张闻天、朱德、艾思奇等五十多人出席会议,何思敬宣读开幕词,艾思奇作会务报告。
1942年5月,何思敬参加延安文艺座谈会,聆听了毛泽东的讲话并参加合影。1943年8月,他在《解放日报》发表《驳蒋介石法律观》,驳斥蒋著《中国之命运》一书。1945年,他出席中共七大。次年,他任中共代表团法律顾问,随毛泽东、周恩来参加重庆国共谈判。
离开延安后
解放战争时期,何思敬任中共中央办公厅法律组副组长、中央法律委员会委员。1948年3月,他协助周恩来草拟《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1949年9月,他参加了首届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
此后,何思敬历任北京大学法律系教授,中国人民大学法律系和哲学系教授、系主任,马列主义发展史研究所教授,中央法律委员会委员,外交部专门委员,政法学会常务理事,继续从事法律、哲学的研究、教学和翻译工作,撰写了介绍《德意志意识形态》《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实践论》等重要哲学著作的文章,从德文原版翻译马克思、恩格斯的《法律家社会主义》《国民经济学批判大纲》《经济学—哲学手稿》等著作,还译述了恩格斯《论教育和生产劳动相结合》和马克思、恩格斯《论共产主义的全面教育》等论断。
十年动乱中,何思敬遭受残酷迫害,于1968年4月含冤逝世。1979年他获得了平反。
(延安职业技术学院教授 高慧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