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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2年11月25日
听戏

  戏曲,初识这词时,就好像一见钟情一般,颇为心动。抑扬顿挫,唱念做打,一曲一调,勾人心弦。
  第一次听戏曲时,我还记得那是我很小的时候,爸妈上班很忙,暑期的我只能待在外婆家。那时外婆家的电视很小,家里的光线很暗,小小的房子里聚着三个人,有往灶台里添柴的外婆,有刚刚做完农活回来的外公,还有一个在家里看一天电视的我。看到外公放下了沾着尘土的外套,用笤帚扫了扫身上的灰尘,我就知道接下来的时间里电视已不属于我了。不情愿地交出遥控器,坐在暖暖的炕上,看着外公将电视调到了中央七套,那是一个一天到晚放着戏曲的频道。咿咿呀呀的戏腔声从老旧的小电视里悠悠地飘了出来,平常的我肯定会在这个时间跑到院里去追赶院里的鸡鸭,但当我看到电视上跃出了那头戴凤翅紫金冠,身披锁子黄金甲,脚踏藕丝步云履,手提如意金箍棒的齐天大圣时,我才第一次被京剧深深吸引。恰到好处的顿挫与神来之笔的抑扬,让齐天大圣这个角色第一次从书中跃了出来,活生生地站在了我的眼前。谢幕时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搬了小板凳坐在灶台边的外婆与眼里似乎深藏着回忆的外公也回过了神……
  后来外公告诉我,那是京剧,那场戏叫《大闹天宫》。
  后来外婆告诉我,外公生前,最喜欢的就是京剧。
  长大以后,学习日渐忙碌的我渐渐忘记了那场戏,忘记了那扇会“吱呀”响的木门,忘记了那扣人心弦的京剧,也渐渐忘记了外公坐在炕边认真听戏的神情,眼前只剩下了堆积如山的书本,热血沸腾的动漫,和那个已经翻修变大却只剩一人的房子。直到我第一次听到了古风这个名词,第一次欣赏了那有着戏腔的古风歌,第一次见到了那如思如念的古风名……
  我还记得那首歌叫《牵丝戏》。“风雪依稀秋白发尾,灯火葳蕤,揉皱你眼眉。”听着这句词以戏腔的方式唱出来时,看着这句词以歌词的形式从我的眼里展现时,我的脑海里一下子回想起了外公那看戏时的神情,想起了看戏时外婆会停下手里繁杂的活去陪着外公听曲的神情,想起了那一晚的震撼与感动,想起了那个眼角虽皱但仍在追求戏曲的老人,想起了总是在背后默默陪着他的那个身影。
  从那时起,我深深地迷恋上了古风戏腔歌,哪怕它并不是正宗的戏曲,哪怕它被千夫所指,我依然深深喜欢着它。它已不仅仅是一首首动听的曲子,还是一个个凄美的故事,是一个个为了国安民乐去征战的将军,是一个个在家独自守候的妻子……它还是那剂唤醒我沉睡记忆的良药,是那个归乡后一直在追求戏曲的老人在我心里最后的印象。
  “这少女竟皱了桃腮粉面,那郎君为何已白发苍髯。”
  “这一桌同二椅红漆黯淡,是多久没能被喝彩渲染。”
  (延安新区江苏中学初三9班 王雅妮 指导教师 王潇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