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克家说:“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回望历史,多少人碌碌无为“数十年如一日”的重复着单一无趣的生活,无声无息的寥寥一生;又有多少人“焚膏油以继晷,恒兀兀以穷年”的为名为利劳苦一生,到老蓦然回首,却是往事成空,只剩垂老之驱孤独无依的残留世间。人生之事,十之八九不如意,唯有“且行且歌”之人,才能摆脱世俗的樊笼和名利的枷锁,活出生命的质感,潇洒而自然。
且行且歌是豪迈不羁,无拘无束的狂放自由。李白的一生是对它最好最生动的注解,终其一生都不曾向权贵低头。这种狂放,是“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的潇洒肆意,是“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豪迈不羁,是“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宁折不弯。纵观李白的一生,总是与诗、酒、歌脱不开关系。失意时,他“我歌月徘徊,我舞影凌乱”;得意时,他“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除了他,谁还能吟出“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的豪情万丈,又有谁能吟出“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的逍遥洒脱?唯有李白,是“且行且歌”狂放潇洒的侠士。
且行且歌是挥斥方遒,俯仰天地的雄心壮志。忆往昔,曹操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酬酒临江,横槊赋诗,曰:“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他歌的是什么?是闺阁之怨,仕途之困,才子佳人抑或是儿女情长?不是,都不是。他吟的是“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的宇宙苍茫,吟的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骁骥之志!是老当益壮、奋发有为的撼天动地。他是胸怀大志的鸿鹄,而不是胸无丘壑的燕雀!他永远也不会止步,他是“且歌且行”雄心万丈的壮士!
且行且歌是坦荡旷达、笑对成败的潇洒与淡然。东坡尝与人一同出游,忽逢暴雨,余人皆躲避不及,唯有东坡在雨中长啸徐行,“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是何等的洒脱?触怒权贵,被一贬再贬。向南,再向南,越五岭、过番禺、下雷州、渡海峡。最终到达了大宋王朝的天之涯、海之角—崖州。他仍有“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的感念和眷恋。在那个时代,一个士大夫所能遭受的最坏的情况也莫过于此了,但,苏轼并没有自怨自艾,而是积极面对生活,并用“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来回首这段不堪往事。他是“且行且歌”的豁达洒脱的名士。
且行且歌是一种生活态度,是一个人精神高度的极致。它相驳于劳碌无为后自解的潇洒,区别于失意落魄时躺平的逃避。是一种高尚的精神状态和追求。有了它,我们就能活得洒脱,活得自由。我们应过且行且歌的生活,像苏轼,像李白…… (指导老师乔晨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