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春风,五月疾风,月上柳梢,尘风啊尘风,能否将这一首赞歌,带给家中的她?
——题记
小时候,爱夜也怕夜,爱的是繁星绽放的美丽,怕的是如潮一般的黑暗。那时,您并不忙,下班后,您总围绕着我们转。您跟我们几个孩子关系都很好,亲密无间。
从小,我便钦佩您——一位单亲妈妈,带着4个孩子却依然乐观坚定,不被生活打倒。
每当夜幕降临,璀璨星宇漫天绽放,这里是牛郎星,那里是织女星,还有勺子一样的北斗七星……睡前,您总是用手机播放小故事给我们听,夸张逗乐的情节,惹得我们开怀大笑,而您看见我们笑,也显得很高兴。渐渐地,这成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也是我们每天少不了的乐趣。小小的我,慈爱的您,那年我7岁,您38岁。
长大一些后,我越来越喜欢黑夜。黑夜里,我可以想我所想,就算有泪也不会被您看见,我也总是因为家庭的现状和自己的前途感到迷茫而落泪,任凭泪水打湿被褥,任凭泪水将双眼牢牢粘住,即使不小心抽咽出声,也只能听见您起伏的鼾声沉沉睡去。您总是认为我很孤独,却找不到安慰的方法,而我已经习惯,把自己内心情绪默默隐藏起来。
现在,您也不再守在我的身边,陪我度过漫漫长夜,我们之间有了一种无形的隔阂。每周回家后,我总向您讲述学校里发生的有趣事情,您也只是笑笑,我知道您有点不懂现在的网络用语,但我也总是解释不清,所以我和您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匆匆几句话后,就再没有下文。我们相顾无言,少了从前的乐趣,这时我13岁,您44岁。
后来呢?后来繁星依旧耀眼璀璨,星夜依旧黑暗,时光却悄然溜走,又是新的一年,旧故事也只偶尔在心中拂过,我们之间的争吵却越来越多,开端往往是我们没有做好的一些琐事。您爱唠叨,也开始耳背,总是听不清我们说的话,而这也是争吵的开端,我学会了顶嘴,而弟弟则比我更加严重,正因如此,争吵才愈演愈烈,可我从未向您道过歉。
我也很自私地认为,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您已经可有可无。或许我已经长大,或许是您的严厉冲淡了我对您的所有依赖,您会因为我的失败而发火,会因我的叛逆而生气,也会因我的过失而焦头烂额。可我忘了,我们才是您身上的“拖油瓶”,您可以选择抛弃,可以远走高飞,可是您没有,您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
我们始终被爱着,这份爱细致入微,在我们还未觉察时,它已深入我们的灵魂深处。
北斗七星闪耀的光芒,仿佛在嘲讽我忘记了母亲的含辛茹苦。月光下,我与您行走在回家的路上,却没有了过去的轻松惬意。以前,我喜欢和您一起在小区中散步,小手紧握着您温暖的大手,或是牵着您的衣角,您一边走一边向我讲述属于您那个年代的故事,而我在您的身后撒欢。那时,您虽然很忙很累,但脸上挂着笑容,而如今,我已经长大,不用您操更多心了,您却没了笑容。每周才与您见一次面,忽然,我觉得我在有意疏远您。
您头上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在皎洁的月光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分明是并排走着,我的影子却比您高,您的背也没有我印象中那么挺拔了,有些佝偻,因为您背上的是生活的重担,而我的背却挺得笔直。生活虽然苦,但我们真的被保护得很好。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母亲,老了。
您老了,可您还在努力工作,为我们争取更好的环境;您老了,可您还在时刻关注着我们的健康与生活;您老了,可您还没有忘记关心我们的学习,教育我们如何做人。
月光很柔,风疾来疾去,亲爱的朋友会将这赞歌赠给您。对了,也要让它告诉您:对不起,因为我们,您还没来得及认真年轻,也谢谢您陪我们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