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问我,世界上最香的地方是哪,我会立刻回答:“厨房!”因为那里一年四季都飘着妈妈做饭的味道。
清晨六点,天还灰蒙蒙的,厨房的小灯先亮了,像一颗提早起床的星星。星星底下,妈妈系着那条洗得发白的草莓围裙,把鸡蛋在锅边轻轻一敲。“嗞啦”一声,蛋白鼓起金黄的小裙子,油花在唱歌,我也跟着醒啦。我趴在门边偷看,总觉得那团火苗不是煤气灶,而是妈妈变出来的魔法。
妈妈其实一点也不神秘。她个子不高,头发刚到肩膀,发梢像顽皮的小问号总在问我:“作业写完了吗?”她的手心有淡淡的柠檬香,那是洗碗留下的味道。小时候我老爱哭,妈妈就把我抱在怀里,用柠檬香的手心轻轻拍我的背,拍一拍,哭就化成气泡泡,飞走了。
妈妈还是家里的“超级修理大王”。去年冬天,我的小台灯突然“罢工”,我急得团团转。妈妈拿着螺丝刀,像医生给病人做手术,“咔嚓咔嚓”几下,台灯又亮了。我拍手大叫:“妈妈,你是钢铁侠!”她抹了抹鼻尖的污渍,笑着说:“钢铁侠要交电费哦。”我哈哈大笑,觉得整个房间都亮成了春天。
当然,妈妈也有“火山爆发”的时候。那次我把数学卷子揉成一团,塞进书包最底层。晚上,妈妈翻出那张皱巴巴的“68分”,眉毛立刻变成两座倒过来的小桥。她没有骂我,只拉着我坐在书桌前,一题一题“排雷”。讲到第四题时,我的眼皮开始打架,妈妈递给我一杯热牛奶,轻声说:“困了就睡,剩下的明天再战斗。”那一刻,我觉得她的声音像牛奶上的奶皮,软软的,把我的心都包住了。
妈妈爱唱歌,却常常跑调。周末大扫除,她一边拖地,一边哼《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调子跑到天边去,我和爸爸笑得在沙发上打滚。妈妈故作生气,把抹布甩成一条“白蛇”:“再笑,家务就分给你们。”我们立刻闭嘴,可嘴角还是偷偷翘着。我想,这就是幸福的形状吧。
今年母亲节,我用攒下的零花钱买了一条蓝色丝巾。放学回家,我把丝巾背在背后,像变魔术一样递给她。妈妈愣了一下,眼圈慢慢变成两枚小小的樱桃。她把我抱进怀里,丝巾轻轻落在我们中间,像一条安静的小河。我在心里悄悄说:等我长大,也要变成一条河,把妈妈所有辛苦和劳累都冲刷走。
有人说,妈妈是一本读不完的大书。可我觉得,妈妈更像一盏灯,照亮我前行的路;又像一棵大树,为我遮风挡雨。无论我长多高、走多远,只要回头,那盏灯永远亮着,那棵树永远为我伸展着。
这就是我的妈妈,平凡却闪闪发光。等我长成大人,我也要学会她的魔法:把柠檬香留在手心里,把跑调的歌唱得响亮,让爱我的人,像我一样,心里永远住着一颗温暖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