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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你长大了吗
文/刘兴辉
  石榴,我的女儿!你长大了吗?
  石榴花——古城西安的市花。女儿出生时体重六十六两,因为姓刘,取谐音名为刘石榴,是希望她像石榴花一样灿烂成长。
  从医院第一次回到家的那天,如小猫般大小的她,倦卧于母亲的臂窝,那么宁静、那么弱小……爷爷、奶奶,姥爷、姥姥,姑姑、舅舅,大人们欣喜的脑袋把小家伙围得密不透风,她挣扎着颤抖的小手,像一颗种子冲破压在身周的岩石般,欲把这世界挣脱,天生她就有一股顽强的生命力与这世俗博弈。
  2005年7月的一个午后,我在昏睡中被身旁围栏小床的咯吱声唤醒,我看到还没有学会爬的小家伙,一手攀一只栏杆往起站,颤颤巍巍,几次欲倒下却又努力着,竟然真的站了起来。我赶忙拍下照片,打电话告诉正在上班的妻,这孩子跨过“爬”直接“站”起来,比平常的小孩早三四个月。当初的小家伙已经长成高个子美女,如今想来,似乎与大地引力开着玩笑。
  回想五岁时的她,一直都比同龄的孩子高一头,周围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无不啧啧称奇,领着她上幼儿园的奶奶,直笑得合不拢嘴。坐在教室里的小家伙,总是俯视着小伙伴们。在小朋友们中间,这个从凳子上歪倒了,她赶在老师发现前,跑过去把小朋友扶起来坐好。那个举着刚吃完饭的小碗还要再吃,她跑过去帮忙再打一碗。自小养成乐于助人的品格,得益于爷爷奶奶们良好的熏陶。
  我们夫妻俩都在单位上班,平日里只有在晚饭后,才把小石榴接回自己家。记忆中,从幼儿园大班开始,我的整个书房就被她占领了。偌大的书桌里、白炽灯下,她孤单的身影、渴望关怀解惑的眼神,总是在我的脑海不时浮现。一次次当我拖着加班后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小家伙一定是在书桌前认真地写着作业,似乎总是感觉不到我的归来。看着她一桌的各种书籍,总能回想起像她这般大时,我在校园内外四处玩耍的场景,我怜惜地问她:“休息一会儿,玩半个小时再写吧?”她每每抬头说:“等我写完再玩吧!老师让我们在规定的时间内写完,你等我写完一起玩,好吗?”“好的。”石榴一直都很尊重老师,这个习惯,一直到她小学毕业,凡是老师交代的事情,她总是要努力去完成。
  因为我是军人的缘故,在家的日子很少,往往一个月只能见到小宝贝两次。不知何时起,当我习惯性地叫她宝贝时,她已经不耐烦地说她长大了,不让我叫她“小宝贝”。可是,孩子,在爸爸心中,你永远是我的小宝贝!也许,是我陪伴她成长的时间太短,不知不觉中她已长得和我一样高了,经常会管起我的不良习惯!她俨然是一个小大人,往往出一些幽默的故事、科学题目和歇后语考我,每每我答不上来时,她总是认真地(像个小老师)给我解答,在答疑解惑的欢声笑语中我认识到,她是一个认真、负责、热心、周到,会关心人的大姑娘了。
  可是事情总是悖论着的。有时当我把她当做大人看时,她却用孩提的思想让我哭笑不得,却原来——她还是那个长着大个子的小宝贝。有时我在担心她的成绩时,她却总能用不断的进步给我以鼓舞。有时我想放飞路和远方的行程时,她却用理智的口吻告诉我应该做什么。有时我在生气她的兴趣不够广泛时,她却总是在某一领域开拓新的天地。有时我在担心她的胆小时,她却已经能够勇敢地面对困难。有时我还怕她没有完成事情的毅力时,她却用汗水一次次地向我证明,她很行!
  石榴,我的女儿!你长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