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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的冬
张勇
  西北风吹着吹着,乡村的故事就风干了,村庄开始沿着寒冷写意另一番风景。
  高大的树木裸露着倔强的枝干,挂满清脆的鸟鸣,还有几片带着胡须的叶,成了鸟的影子。村庄瘦了,片片落叶匆匆赶着最后一段路,阳光成为树的爱人,紧紧拥抱树枝伸来的手臂,温暖寒风中的情怀和岁末的故事。
  乡村往日的浓绿被西风吹走,屋舍掩映于光秃秃的树枝之间,平实安详。村庄和季节的冷色融为一体,灰黄的色调和大地保持了一致,似乎更接地气,更彰显了乡村的一种本真。
  大棚菜紧紧依偎着村庄,严严捂着阳光的暖意,孵化着村庄冬日的梦。棚内绿意翻滚,暖意融融,让人感觉到春的热烈,看着丰腴的菜果,自然就会想象丰盛的餐桌和香甜的生活。
  村庄的梦开始以麦苗的嫩绿晕染。那些柔软迎风摇摆的手臂,紧紧攥着村庄的愿望。一眼望去,浓绿一片,给冬日的田野和日子写下蓬勃,写下绿色诗意。
  河流在这个季节流淌乡村的畅想,温温柔柔,不急不慢。一河清澈,没有一丝浑浊。那些水鸟格外悠闲,尽情享受碧波荡漾的时光。尽管河岸枯黄,芦苇苍白,随风倾诉岁月,哗哗的河水,回应着草木最后的别离。乡村宁静,百年千年,一茬一茬的故事让河水悄悄驮走。
  西风如刀,草木的疼痛写进片片落叶。乡村不言不语,那些曾经的故事,那些随着落叶稼禾枯黄的往事,那些洒落在泥土里的汗滴,那些老去的叮嘱和吹落的花开,都梦一般宁静,夜一般隐蔽,风一样轻盈。村庄的风,悄悄吹过,一如悄悄走过的脚步……
  雪花是乡村的浪漫,玉树琼枝,晶莹剔透。雪花是乡村的心愿,绽放着农人兆丰年的笑容。只有在乡村,你才会领略山舞银蛇的大气,你才会享受茫茫雪地的深远,你才能欣赏到玉树琼枝的秀美,你才能感受到原滋原味的冬天。
  相对于春耕夏管秋收,冬日的乡村就清闲多了,正因为农闲,婚嫁迎娶在这个时候便多了起来,那份热闹喜庆,像欢乐的小河,流淌不尽的快乐。热热闹闹,红红火火,让冬日的村庄格外喜庆、格外祥和。
  农历属于乡村,西北风总是沿着农历的线路走向深冬,最后抵达一个盛大的节日。这个节日首先从乡村的冬天生根冒尖,拔节喜庆,然后在冬的最深处开花吐放,绽放快乐、绽放吉祥、绽放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