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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植树游戏
文/叶子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各种植物开始发芽、吐绿。每年的春天,都会勾起我对儿时植树的记忆,尤其是植树节临近时,那种想植树的感觉便更加强烈了。想想自己,自19岁外出求学至今,除了刚结婚那年和爱人一起种了一棵树,已有若干年再没有植树了。然而,多年前植树的记忆,却仍然保留在我心中。
  我生长在农村,那里充满浓浓的泥土气息。一场春雨过后,空气中便会弥漫着充满暖意的乡土芳香。自然界的生机便冲击着我幼小的心灵,让我更加渴望长大。春天到了,万物开始复苏,新的生命开始孕育。我就会在这样的季节,到乡间的田地里寻找一些幼小的树苗,把它们挖回来,种在离家不远的地方。这成了我童年不小的乐趣,年复一年,乐此不疲。
  那时候,我寻找树苗并没有明确的目标,只能简单地说出几种树的树名,对于野外的小树苗,更是很陌生。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田野里,只要发现长有漂亮的叶子、青嫩的枝干的树苗,我就会喜爱上它。然后,便拿着铲子,在其根部画一个圆圈,从一点儿开始,顺着圆圈挖下去。圆圈要大一点,深度也要到位,否则会挖断了根茎,对它日后的成长不利。挖出之后,便找个塑料袋把根部包好,不让泥土脱落。
  每次小小的收获,都让我欢呼雀跃。在可爱的季节里行走在可爱的小道上,来到预定的地点,挖上坑,浇上水,等水完全渗入泥土后,便扯去树苗根部的包裹物,把树苗放入坑内,一手扶着、一手填土,填好后,再浇上一点儿水,树苗就移植好了。
  之后的日子里,便是常常浇水、小心呵护。每个早晨我都要去看看那些小树苗,看嫩芽张开了嘴,看嫩叶舒展了腰,看小树苗在春风夏雨中对我微笑……
  伴着这样的植树游戏,我度过了一个快乐的童年。植树对我来说难以忘怀,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每每想起植树,便会勾起我对外公的怀念。
  还记得那一年移栽的那棵树,我至今仍不知道树名,由于第二年开满了品红色、状似喇叭的花,一直以来我都称它为“花树”。“花树”是外公和我一起栽的,那时,外公身体还算硬朗,我们一起扶树、填土、浇水,忙得不亦乐乎。“花树”存活了,在季节更换中,叶枯叶荣,花开花落。外公却渐渐地驼了腰,白了发,终于在某一个早晨离我远去。而如今,想着“花树”,对外公的思念便如潮水一般漫过我的心田。每一次回家,总不忘去看看“花树”,怔怔地,就忆起了外公。
  这么多年,那些树都在慢慢长大,如同我一样,经历着自然的阴晴冷暖,体会着世间的欢笑忧愁。回家的次数少了,看它们的次数便也少了。但每当想起童年植树的往事,便都能很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未曾想过,曾经把植树当游戏的我,在植树的同时,植成了一个绿色的守望,一个未来的希望,也植成了对故乡的牵挂、对外公的思念,植成了一段段令我永生难忘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