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8日,天刚刚亮,家住志丹县顺宁镇高粱村的高有珍便早早起床,抱起婆婆谢福珍去小便,然后给她洗脸、梳头,顺手给婆婆用开水冲了碗鸡蛋汤喝。把婆婆安抚好,高有珍来到不远处的地里干一会儿农活,估摸着婆婆该倒腾身子了,就赶紧回家为老人翻身,然后开始做饭、打扫、喂鸡、喂猪、喂羊……日复一日,这样的事情,高有珍坚持了近七年。
“我这辈子命好,能遇到这么个好儿媳。”
谢福珍常用不太清楚的话语对前来看望她的亲戚、邻里说:“我这辈子命好,能遇到这么个好儿媳,每天把我从热处倒到凉处,凉处倒到热处,给我好吃好喝,就是我的身子重,可把她害苦了!”
谢福珍中年守寡,辛苦拉扯着五个孩子长大成人。待孩子们成家立业后,本该是她享福的时候,但2011年,谢福珍却突发脑溢血住进了医院。经医生全力抢救,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却导致下半身瘫痪,生活不能自理。
从那时起,谢福珍就只能躺在床上。六年多来,儿媳高有珍每日为她洗洗涮涮、端吃端喝,任劳任怨、不离不弃。
高有珍夫妻俩种着二十多亩地,丈夫刘岐万每天都要在山上劳动,时不时还要去帮亲戚干活,家务事和照顾老人的事情就都落在了高有珍的肩上。
有一次,高有珍出去干活,回来后发现老人大小便失禁,难闻的气味让她忍不住想吐,高有珍跑到院子吐了一会,又赶紧回屋子继续收拾起来。从那以后,高有珍就为老人准备了几块毯子,给老人铺着,来回换,几年过去了,旧毯子摞起来有二十几块,这一块块毯子见证着高有珍的耐心和细心,瘫痪在床近七年,谢福珍身上没有一点压伤。
村上人常问:“你不嫌脏么?”高有珍总是憨厚地笑笑说:“老人也是这样一把屎一把尿把咱拉扯大的么!”
“一顿饭,五个碗,顿顿都有肉!”
一碗肉、一碗汤、一碗菜、一碗米饭、一碗小菜,这是谢福珍每顿饭的标配。
“婆婆一辈子不容易,年轻时连口肉都舍不得吃,现在就喜欢吃口肉,就算再难,也要让她吃好,不能再让她受罪了!”高有珍是这样说,更是近七年如一日,坚持这样做的。
吃肉对于普通家庭来说,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对于这个贫困的农村家庭来说,却并不容易。两个孩子还在上学,老人每年医药费得一万多元,每三个月还要定期复查,这一笔笔的开销,都得靠高有珍两口子从贫瘠的土地里“刨”。
有时候没肉了,可家里一分钱也拿不出来,高有珍只能拿起电话,跟亲戚借钱,让亲戚买点肉,给捎回来。肉捎回来了,做好后,给老人端上桌,看着老人吃得津津有味,高有珍觉得,她做的一切都值。
谢福珍的侄儿刘岐虎经常回来看望老人:“嫂子把我大妈伺候得很周到,家里从来闻不到什么异味,尤其顿顿饭‘五个碗’,这在我们亲戚中间都是美谈。嫂子对待老人真是没得说。”
“近七年嫂子就进了一次城,待了半天就着急回来!”
从17岁嫁过来,这三十多年来,高有珍从来没有和婆婆红过脸。“婆婆一直对我很好,我和丈夫地里干完活回家,家里总是收拾得妥妥帖帖。后来婆婆在城里给我们上学的孩子做饭,每次吃什么好的,总要托人给我捎回来一些,让我也尝尝,婆婆对我的好,我一直记在心里!”
三十多年的相处,加上近七年的悉心照料,高有珍和婆婆已经是谁也离不开谁了。
婆婆出事前,高有珍农闲的时候,总爱到亲戚家串个门,或者到镇上、县城转转,买买东西,放松一下,可是自从婆婆瘫痪后,她很少走出过村子。今年6月份,县城亲戚的孩子结婚,大家看高有珍那么辛苦,就让她去参加婚礼,顺便待几天放松放松。早上给婆婆吃了饭,收拾停当家里,高有珍终于去了一趟县城,可是不到下午她就回来了。“太长时间看不到婆婆,我放心不下!”
而在家里的婆婆也一直口里喃喃地叫着有珍,让女儿用轮椅把自己推到大门口,一直张望着,直到看到儿媳妇的身影,她才露出了笑容。“她走了,我想了么!就想着什么时候能照见她的影影!”提到高有珍,婆婆腼腆地说。
“婆婆活一天,我就好好照顾她一天!”
由于长期抱着老人挪来挪去,高有珍患上了腰椎间盘突出,有时候疼得腰都直不起来。
去年,丈夫外出帮亲戚干活,她的病发作了,疼得只能跪着做饭、洗碗、干活,跪着伺候婆婆,把婆婆抱来抱去。有一次实在抱不动了,差点摔倒,高有珍着急地哭了起来,恨自己没用。可哭完后,她抹抹眼泪,咬咬牙,继续费力地把婆婆抱起来,安抚好她。
多年来,高有珍无怨无悔地扛起了照顾婆婆、操持家务的重担,一年四季,春种秋收,高有珍起早贪黑,既要照顾家里,又要下地干活,左邻右舍都说高有珍是一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媳妇!
高粱村村主任李世斌说:“谢福珍瘫痪至今已有六年多,算下来就是两千多个日日夜夜,这些年,高有珍不怕苦、不怕累、不嫌脏,善待老人,这样贤惠的媳妇真的少见。我们要把她尊老、爱老的精神推广到村里的每个家庭中,让大家向她学习。”
经常有人问高有珍:“你这样劳累,图啥了?”她憨厚地回应说:“人人都有老人,每个人也都会有老的一天,婆婆以前受了太多苦,现在要让她享享清福,这都是子女应该做的。不管婆婆能活多久,十年、二十年,只要她活一天,我就好好照顾她一天!”
通讯员 刘晓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