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饺子包裹了父母的亲情,包裹了全家的幸福团圆,生活富足。
父亲说他让在一号煤矿工作的表哥给我捎了一袋包好的猪肉馅饺子,说这是他骑着摩托车跑了三十里乡村路买的没有经过饲料喂的猪肉,他知道儿子最喜欢这种肉馅的饺子,每次回家无论再忙父亲都要为儿子包这种肉馅的饺子。
小时候家里比较穷,只有逢年过节或家里有重要客人拜访时才能吃饺子,春天韭菜馅,夏天豆角馅,秋冬白菜萝卜馅,不一样的馅儿,不一样的味道,却融进了同样的感情。
小时候只要一听说要吃饺子,总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激动涌上心头。我会早早洗净手来到灶房,帮母亲拉风箱,母亲趴在案板上,两手攥着擀杖忙着擀面,父亲蹲在家里的小方桌前挥着那把老菜刀在剁肉馅,手起刀落,红白相间的肉块翻滚着,起落着。面擀好了,接下来就是包饺子,母亲左手捏着饺子皮,右手执筷,饺子皮在母亲手上飞快地翻飞着,用筷子填馅,用两手虎口夹皮,双手食指和拇指轻轻一捏,一个滚园浑实的饺子就包成了。父亲则在忙着制作吃饺子的沾水。几瓣蒜放点盐在捣蒜窝砸碎倒入沾水碗,放一勺子干辣子面,倒点自己酿的柿子醋,再放一小撮碎葱末,然后倒半铁勺油在灶火烧煎,“滋”地一声将油泼在沾水碗中。
当饺子像一只只整齐的白鹅铺满案板时,就该下锅了。通常第一碗饺子是给客人吃的,只有客人动了筷子我们才能吃,我端起碗来,狼吞虎咽,母亲这时总是不迭声地提醒我,慢点、慢点!小心烫着啊。那情那景,至今想来还活灵活现,仿佛发生在昨日。
接到父亲寄来的满满一箱已经冻好的饺子,儿子便开始嚷着要煮着吃。看着儿子期盼的眼神加之自己肚子里的“馋虫”在叫嚷,我便烧水煮饺子。这些年漂泊在外,我也会在不忙的时候买些菜,回家给妻子和儿子包饺子,每次都是精心制作却总做不出那熟悉的味道。每每打火的那一瞬间,都会想到母亲看我的眼神和对我说的话,她说:“会做饭的人,才会懂得生活。”
水开了,我把饺子倒进水里,接着拿来勺子沿着锅边旋转,看着一个个饺子像一条条小鱼随着水流一起舞蹈,瞬间那熟悉的味道随着热气扑面而来,仿佛又回到了过去某个瞬间,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当热气腾腾的饺子装入我们的饭碗,虽然没有超市五颜六色的饺子美观,但味道胜过我尝过的世间任何美味。
如今,虽然勤劳善良的母亲已永远离我而去,但每次回家父亲总会提前为我们包一顿饺子。吃着饺子我咀嚼到了童年的味道,忆起童年的一切往事,想起童年吃饺子的场面,那一个个活灵活现的饺子,多少亲情、多少期盼渗入其中,饺子中所包的是一种亲情,是一种期盼,是一种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