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赵秉瑜
九月初,跟随“转战之路新风貌”采访团进行了为期一周的采访。足踏榆林靖边、横山、米脂三县共6个地方。从靖边天赐湾、小河到横山肖崖,再到米脂杨家沟、陈家岔和井家坪,一路翻山越岭,风尘仆仆,行走在当年党中央、毛主席转战陕北的道路上,追寻着他们的足迹和故事,体验到与历史和伟人的对话,感动着陕北乡亲的淳朴热情和甘心付出。然而采访中,因为时间的久远,许多当年历史见证者的离世,有些事件、人物的故事只能间接地获取,或在网上搜索当地的官网,或参考有关转战陕北的出版物。它的真实性就显得尤为重要和有待考证。因此努力寻找渐行渐远的真相,更加真实地还原历史,这成为我内心的一种使命。
在米脂县井家坪采访时,就遇到了这样的尴尬和纠结。关于毛主席当年住过窑洞的房东,有好几个版本。从现场采访来看,住在旧居隔壁69岁的井志勤,他是旧居主人的后代。可米脂县党史办有资料记载窑洞主人却是井生芳,冯爱祥在其《窑洞与中国革命》一书中写的又是井生海。
为了弄清事实,记者多方打听到与井生海、井生芳、井志勤有关的原延安嘉岭律师事务所井志友(已退休),确认主席住过的窑洞应该是他们家的,其父井生俊与井生海是亲叔伯兄弟,住在左边的两孔窑洞里,而井生芳家与他们只是户家亲戚,不是直系亲属,当年住在他们家院子的上边。而井志勤的父亲早年就已去世,只是户家远亲,后来搬到了旧居旁边。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井生俊一家离开了米脂老家移民到延安,之后几十年很少回井家坪,老家也再没什么近亲,井志勤算是联系最多的亲戚了。
面对这三种说法,最终确定了井志友的说法。他非常确定当年毛主席住的是他们家的窑洞,如他所说窑洞的位置与我们所见相符。井家坪毛主席旧居的主人尘埃落定,却让我深深体会到历史的严肃性,但要还原其真实性,需要记录者的严谨敬业和尊重历史的态度。因为后人对历史的了解,往往借助于前人的记载,如果一开始就有出入,那也就离真相越来越远。希望再过几十年、成百年,真相依然是真相。
真实的历史需要有物质载体去体现它,那些旧居、旧物、旧树,它们在岁月的变迁中,始终没有改变。当年党中央转战陕北时经过和住过很多地方,这些地方大多数保存完好,小河会议旧址、杨家沟旧址就保存很好,但也有少数地方已面目全非,井家坪旧居就是如此,它位于井家坪村沟掌里一个半山坡上的杂树乱草里,已经破败不堪,坍塌无形。
正如我们采访时井志勤所说:“如今日子越来越好了,儿女们也有了出息,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把毛主席住过的地方修缮一下,让子孙后代都能记住这段历史。”那些窑洞主人的后代,在时间的静静流淌中,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家园,也守着对历史的记忆,对伟人的崇敬。陈家岔高如岚儿子高有琦继承了父亲的“劳动建家”家训,把儿女培养成才,即使搬到了新居,也不忘记精心守护主席住过的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