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祁小军
从盛夏到深秋,作为一名摄影记者兼“司机”,我跟随采访团走完了“转战之路”全程。从宝塔山下沿着沟壑纵深的黄土高原向北,一直到滚滚东流的黄河西岸。
持续4个多月的采访活动,使我的心灵受到巨大的触动和洗礼。历史见证者的讲述,使我真切感受和理解什么才是信仰的力量。
我们一路叩问历史,拜访当年的亲历者,聆听他们心灵深处的信仰。采访中有幸见到9位曾见到毛主席的当事人,当年他们还是七八岁或十一二岁的懵懂少年,如今已成了耄耋的老者。虽然老人们年事已高,行动缓慢,但人人耳聪目明,思路清晰,语出明朗,交流自然。谈及当年见到毛主席的情景,或讲述当年发生在村里的故事时,他们更是容光焕发,精神饱满,喜于言表,这是一份发自内心深处的自豪和喜悦,这是一种渗透到骨头里的对毛主席的敬仰和爱戴。或许正是因为他们心中有了这样坚定、纯粹的信仰,才使他们这般长寿、健康。
虽然他们都是最平常、最普通的庄稼人,日子过得也很拮据,但都以不同的方式表达了对毛主席的思念。横山区魏家楼镇肖崖村81岁的李俊元,今年在女儿的陪伴下,专程到北京毛主席纪念堂看望了毛主席;佳县乌镇闫家峁村83岁的闫海鱼家庭条件不好,心里非常想念毛主席,他40多岁的时候专程来到延安,在当时的延安革命纪念馆看望一下当年主席骑过的小白马(标本),也算了却了一桩心愿……
正是基于这种信仰的力量,我们深受教育和鼓舞,不论前方的村子多么偏远荒凉,脚下的道路多么曲折艰难,我们都会按照既定的目标奋勇前往。即使在炙热的晌午、漆黑的雨夜,也没有放弃要采访的那个小院落,就是饿着肚子,也一定要寻找到当年转战路上的见证人。
这份信仰,更体现在主席当年房东后人们的具体行动中。转战沿途,居无定所,来去随时更变,多则百余天,少则一两日。即使是主席临时借住一晚,院子的主人都倍感荣耀,腾出小院所有窑洞供主席及部队休整、工作和指挥作战,并将主席平易近人、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感人故事口口相传于后人。今日,这些后辈们将主席的照片高悬窑堂,几十年不曾更换。绥德县石家湾镇李家崖村82岁的马宏国将毛主席的照片高挂于父母的遗像之上;米脂县印斗镇陈家岔村的高有琦将主席转战陕北时的照片,在窑掌悬挂了50余年;佳县朱官寨村82岁的张生章年年春节将“毛主席万岁”的横联贴于大门正中。
对于时下这个信息发达的年代,为了寻找一个村子,即使借助手机、车载导航等现代科技也都颇为周折。上山下沟、左右迂回、岔道难辨、同村同名、隐藏山坳等这些困扰,让采访团不得不常常下车借问老乡具体行走的路线。可想而知,对于70年前那个一无所有,全靠双脚步行的年代,要寻找到党中央毛主席的行迹,那是何等的不易,也难怪胡宗南30万大军就是找不到中央机关和红军主力。故而深感陕北真是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