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神宗熙宁十年1077年
延州商税岁额,五万贯以下,延州有十六务(注:务即管理商贸和税收的机构)(《文献通考》)。酒课,二十万贯以上,延州有十二务。(嘉庆《延安府志·卷三十二》)
同年延州及所属各县城寨商税征收贯(注:宋代货币单位名称)数:延安城一万四千零一十八贯;延安六百八十五贯;临真县五百零八贯;延长县二十九贯;甘泉县六百六十一贯;敷政县四百一十六贯;门山县一百四十二贯;青化镇一百五十二贯;延水县六百二十一贯;丰林县六百六十一贯;万安寨二百八十二贯;承平寨六百一十八贯;顺安塞二百一十贯;金明寨八十三贯;丹头塞六百五十九贯;招安寨二百一十九贯;新安塞二百四十九贯;绥平寨四百九十八贯;百草寨二百七十九贯;安定堡四百四十一贯;安塞堡四百零五贯;绥德县七百一十二贯;清涧城二千三百五十贯;永宁关六百六十四贯;黑水堡一百五十五贯。(《宋全要·食货·一五》)
同年知延州吕惠卿奏言:自熙宁五年,招到弓箭手,只是权行差补,未曾团定指挥。本司见将本路团结将分团城指挥部分,置立将校统辖,即于临时易为勾集。上令从之。(《宋史·卷一百九十·兵四》)
宋神宗元丰元年1078年
鄜延路经略使乞给新样刀。军械监欲下江浙、福建路制造,帝不许。给以内南库短刃刀五万五千口。(《宋史·食货志》)
宋神宗元丰二年1079年
延安开始凿清凉山万佛洞石窟。(《延安市文物志》)
宋神宗元丰三年1080年
六月沈括知延州兼鄜延路经略安抚使,种谔为副使。
八月沈括将正规禁军和地方镇兵(厢兵)一视同仁,一样犒赏,激励将士,充实边防,使延州“威声雄他府”。(《宋史·沈括传》)
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记载说:延州今有五城,说者以谓旧有东西二城,夹河对立,高万兴典郡,始属南、北、东三关城。余读杜甫诗云:“五城何迢迢,迢迢隔河水”“延州秦北户,关防犹可倚”。始知(唐)天宝中已有五城矣。
余为鄜延经略使日,新一厅,谓之五司厅,延州正厅乃都督厅,治延州事;五司厅治鄜延路军事,如唐之使院也。五司者,经略、安抚、总管、节度、观察也。唐制,方镇绵带节度,观察、处置三使。今节度之职,多归总管司;观察归安抚司,处置归经略司。其节度、观察两案,并支掌推官、判官,今皆治州事而已。经略、安抚司不置佐官,以帅权不可更不专也。都总管、副总管、钤辖、都监同签书,皆受经略使节制。
宋神宗元丰四年1081年
七月鄜延路计议边事奏:乞缗钱百万,工匠千人;铁、生熟五万斤,牛、马皮万张,造军器。朝廷并给之。(《宋史·兵志》)
八月种谔率鄜延兵出绥德城,攻克米脂票。神宗诏令沈括,以劈阵大斧五千运送给请将。(《宋史·兵志》)
九月宋军五路攻夏,种谔率(鄜延路军)先出师,攻米脂,三日未下,夏兵八万来援,谔御之无定川,伏兵发,断其首尾,大破之。捷书闻,帝大喜,群臣称贺,遣中使谕奖。(《宋史·卷三百三十五·种谔传》)
十月种谔派曲珍率兵破黑水、安定堡。夏将梁永能乘延州守军空虚,偷袭保安军德靖寨,又攻顺宁寨。种谔设伏击退,俘人万余,牲畜三万余头;又复德靖寨,收粟十万石。(《资治通鉴长编·元丰四年十月》)
夏戎之母梁氏引兵至保安军顺宁寨,围之数重。时,寨兵甚少,人心危惧。有娼老李氏,得梁氏阴事甚详,乃掀衣登陴,抗声骂之,尽发其私。虏人皆掩耳,并力射之,莫能中。李氏言愈丑,虏人度李氏不可得,恐具得罪,遂托以他事,中夜解去。鸡鸣狗盗皆有所用,信有之。(《梦溪笔谈》)
陕北地既高寒。民家只就田中作窖,开地为井口,深三四尺,下量蓄谷多寡,四围展之。土若金色,更无沙石,以火烧过,绞草钉于四壁,盛谷多至数千石,愈久愈佳,以土实口,上仍种植。唯叩地有声,雪易消释,以此可知,夷人犯边,多为所发。(庄绰《鸡肋编》)
十一月鄜延路转运使李稷奉命急运粮,以解前方将士饥困。民夫苦摺运,多走散。稷不能禁,使土卒斩其足筋,宛转山谷间,数日乃死者数千人。(《续资治通鉴·卷七十六·神宗元丰四年》)
宋军再征调民夫,“皆惮行,出钱百缗,不能雇一夫,相聚立栅山泽,不受调,吏往逼呼,辄殴击”。(《宋史·卷四十六·李舜举传》)
同期沈括据实报:“一卒需三名役夫保障供给。若兴师十万,辎重三分之一,止得驻战之卒七万,已用三十万人运粮,此外复难加矣。”又奏言:“本路运粮,延州诸县丁夫发尽,已差及妇女。虽累戒官吏毋得括责妇女,而运粮须办,则势不得不及民力。恐无以为继。”(《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一九》)
同期宋军转运司部夫往安定、黑水堡运粮未至,虽颇得蕃部窖粟,又数不至广,致士卒有饥饿逃亡。保障不济,采取“引兵就粮”之法。将麟府路战兵六万余调至保安军、顺宁寨就食。(《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二○·元丰四年十一月》)
同期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记载:“鄜延境内有石油,旧说高奴县出洧水,即此也”。他认为石油“生于水际沙石”之中,“与泉水相杂,惘惘而出”。用石油代替松木制墨,“墨光如漆,松墨所不及也”。还记载“石油至多,生于地中无穷”。预言“此物后必大行于世”。并称:“延州石炭烟亦大,墨人衣。余戏为《延州诗》:二郎山下雪纷纷,旋卓穹庐学塞人。化尽素衣冬未老,石烟多似洛阳尘。
(摘自曹树蓬、高建菊主编《延安古今大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