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胜
劳动者与劳动关系在摩擦中总是火花四溅,矛盾与纠纷在劳动与劳动关系的对接中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几度风雨,几度春秋,劳资纠纷,犹如一团乱麻总也理不清,剪不断。影响着社会的发展与经济的腾飞,一桩桩和一件件往事和惆怅,总是揣在了心头,难以释惑。
追根溯源
有了城市,有了发展。万丈高楼平地起,大厦林立渗汗水。一座座高楼中无数个农民工辛劳的背影为城市的靓丽再增彩。然而,这些挥汗如雨的劳动者,却因无数不良老板们经常欠薪,不发工资,心中有了难以抹去的阴影。“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农民工们,原本想靠双手和勤劳挣上一笔可观的收入,回去建设自己的家园,担负起为人父,为人子,为人母的责任,使曾经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日子再也一去不复返。有了钱,兴产业、盖房子。有了钱,供孩子上学、期盼有朝一日也能像城市人一样过上美好的生活。
然而他们的梦,总是在无形中被击碎,合法权益不停地被侵占和剥夺,辛苦一年,临近年关却拿不上工资,一些老板们总是能用无数种理由拒付农民工工资,寒冬腊月里,不能和家人团聚,奔波在讨薪路上,因讨薪发生的车祸、事故、事件层出不穷。
法律是明晰的,法律和条例的作用与效力总是被懂法而不守法的人给践踏。学法、懂法、不用法、违法故犯的伎俩总是被演绎得淋漓尽致,使流汗又流泪的农民工们总是心上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自己的权益和利益被无情地剥夺和侵蚀,农民工维权的路充满辛酸,充满荆棘。
治标治本
面对全国拖欠农民工工资的乱象,国务院出台了一系列措施,对铁腕治欠有规定有要求,李克强总理每年都对农民工欠薪有新批示和新要求,维权治欠是民生工程。
宝塔区委、区政府专门成立了治欠领导小组,书记和区长亲自检查指导欠薪工作。严格按法律和条例执法,全面支持人社局和劳动监察大队一线执法,铁腕治欠,并把治欠工作列入年终考核,攻难点,打硬仗,实现永久性清零目标。
区人社局针对过去劳动监察工作软肋和问题,局党委开会专门研究农民工欠薪问题,从机制、体制、法律和执法中标本兼治,彻底扭转过去劳动监察和欠薪的混乱局面,从源头上治理,从根本上扭转。抓根本、抓常态、抓制度、立规矩、强措施、硬碰硬。
与此同时,及时调整配备了劳动监察大队领导班子,充实了工作人员,增加了科室,从人力物力上全力支持劳动监察大队的工作,改善了办公环境,配备了先进的设备,实现了办公自动化,重大案件局党委会专题研究决定,对遗留问题根脉治理、不留死角,清零行动一抓到底。
制定了大案包抓制和疑案把关制,把黑名单制度常态化,杜绝办人情案。局领导和局系统不允许任何人干涉劳动监察办案,法不容情、情不替法。
宝塔区人社局局长郭颖健坚定地说:“只有心系农民工,才能办好农民工欠薪案;只有依法维权和铁腕治欠,才能建起永久防火墙。只有这样我们的社会才能和谐,人民才能安居乐业,治欠让人民幸福安康。人民利益高于一切,依法治欠永远在路上。”
维权艰难
劳动合同关系对于农民工来说是法律框架下的救命稻草,然而这根救命稻草被人连根“拔起”,一些工地的法人,不是在工程优质中实现最大红利,而是在欠薪中品尝着“甜头”。暗箱操作的黑劳务剥夺着农民工的心血,违规合同使农民工的既得利益在带“水分”中缩去,多劳多得成了多劳不得,有时在克扣中所剩无几。连环包、转包、虚假合同、虚假协议,一切手段都给农民工“量身定做”,坑害得农民工遍体鳞伤,让人心疼至极。
十几年前,一位浙江商人引资4000万元想在延安城区建一座家电大厦。但由于一些部门掣肘,项目迟迟不能落地,该客商遂萌生罢意。相关领导得知此事后,积极争取,积极创造营商环境,让该客商安心搞投资,上演了一场新版“萧何追韩信”。当初,按照该客商的意愿,这座家电大厦高21层,总面积2.6万平方米,总投资1.2亿元以上。这对于当时的宝塔区招商引资来说,无疑是一件大好事。区上相关领导想尽一切办法挽留该客商。期间,该客商提出一个条件,一定要和政府签订协议,且各部门通力配合要在一个月内完成搬迁任务。这可是宝塔区历史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区领导经过再三考虑,最终与该客商签订了协议。之后,区上成立了由区长、副区长5名区级领导组成的领导小组,从2000年4月9日草签协议到5月27日全部完成搬迁任务,保证了工程按时破土动工。该座家电大厦拨地而起,赚了改革开放的红利。
轮回有时带有讽刺意味,就是该客商在后来延安市区的另一处开发中,钻法律空子,造成工程纠纷,导致拖欠农民工工资,总额多达988万元。拒不支付农民工工资,违反相关法律法规,最后被劳动监察部门严格依法执法。
该起案件,在近几年宝塔区劳动保障监察大队查办的欠薪案件中只是冰山一角。
乱象扫描
2018年11月份,原青化砭镇副书记刘文军以宝塔区劳动保障监察大队副队长主持工作的身份走马上任。当时这个大队正在困境中,办公环境在人力资源市场大厅拐角的一个待拆小楼内,6人一个办公室,没有自动化办公系统,几个月没有队长,案子已堆积成山,纪律非常松散,工地管理更加混乱,依法办案没有走上正规程序,法律文书好多干部还不会操作和应用,有法不依、执法不严和内提素质、外树形象在单位依然是浮云。到年底,农民工洪水般涌入监察大队成了自由市场,信访带来了群访,给政府带来了极大的负面影响。案子天天垒,主体责任不明确,案由很清楚,却无人负责。相关责任人叫不到现场,工地的台账和法律文书与依据没有任何规范性。倒手承包、法人更替、无证据讨薪、沉欠、倒欠、无头欠在整个农民工讨薪案件中占多数。“瞎盲案子糊涂账,扯皮带肉环环套”。一些黑心老板们除不主动承担责任和配合处理案子外,还假借讨要农民工工资的案由讨要工程尾款,故意把水搅混。有的劳务公司还策划乱象,挑起信访矛盾。
铁腕治欠
根脉在大地,源头活水来。深挖刨病根,利剑除毒瘤。
2019年,宝塔区劳动保障监察大队共接待劳动者来访咨询及举报投诉197起2755人,协调处理79起,仲裁8起,立案59起,结案43起,涉及劳动者1678人,涉及拖欠工资2779万元,有效结案率和答复率达98%以上,案件人数、金额分别同比下降了46%、47%、52%。
随着农民工保障制度的不断健全,宝塔区农民工工资支付制度逐渐健全,保障能力不断提升,整体清欠压力得到缓解,投诉举报案件连续三年呈下降趋势,但工程建设领域整体疲软,开发商资金链断裂现象时有发生,导致恶意欠薪、欠薪逃逸、拒不支付工资案件呈现逐年增长的态势,案件办理难度不断加大。
劳动用工年审工作扎实推进,对区属用工单位进行年审,督促用工单位与劳动者签订劳动合同,对存在的问题进行监督、纠正,共年审各类用工单位575户,涉及劳动者1875人。并积极开展日常巡查工作,每名劳动监察人员每月巡视5户,共巡视460户。通过年度审查和日常巡查工作,使劳动者的维权意识和用工单位自觉遵守劳动法律、法规的意识都得到提高。
“两网化”管理工作日趋完善,对餐饮、建筑等行业6630户用人单位的信息进行了录入,举报投诉结案案件录入34件,入网率达到100%。农民工工资保障金收缴足额到位,各类政策应用灵活及时。通过铁腕收缴,目前,宝塔区在建项目均已缴纳农民工工资保证金,健全工资保障和监管制度,召开治欠会议3次,征求了34个单位的意见,细则、方案全部执行,农民工工资支付考核也执行。
典型案例来做证,铁腕打开新局面。
宝塔区劳动保障监察大队通过依法治欠、铁腕治欠,基本上扭转了工资被动局面,2019年,将9户企业和7名自然人拉入了拖欠农民工工资黑名单,向公安机关移交欠薪案件4起,社会公布重大违法案件7起。与此同时,实质解决了治欠案子,对所有工地和法人进行培训、督查,提升本质,提高案件办结率。普法、用法、执法形成了高压态势,使事不关己与高高挂起和拖欠工资乱象有了根本性转变,根治作用十分明显。
柳暗花明
依法维权和依法治乱,带来巨大变化的是大队机关的工作作风和机关面貌的变化。刘文军上任后,不但铁腕治乱,而且铁腕治队伍,从整治内部管理混乱,慵懒散入手,全方位提高大队公信力、执行力、推动力。把机关迁到了华龙大厦三楼,增加了办公室,增加了科室和人员,实现了办公自动化,对所有办案人员进行了培训,对工地负责人员也实行了培训,基层建立了协管员制度,配齐了人员。特别是规范了执法文书。学法、懂法、用法、执法的良好氛围逐步形成,建立了一支能够打硬仗,善于办铁案的监察队伍。并把干部按片划分为东、北、南三个片,由领导包片,干部包项目,层层签订承诺书,信息公开,执法从严,健全完善了长效机制,从源头上解决农民工工资拖欠问题。完善企业诚信体系建设,严格执行企业等级评定制度和“黑名单”制度,加强了重点案件办理。狠抓源头治理,落实“330”工作法,大队坚持“有诉必接、接必快查、查必快清、失信必曝、曝必惩戒”的原则,拓宽投诉举报渠道,开通微信公众号投诉举报,实施“零证据”投诉,做到了有诉必理、有案必立。落实各项农民工工资支付制度,农民工工资专户、按月支付、总包代发,保证金与各项关键制度得到全面落实。建章立制,落实主体责任,大队对职责精准定位,精准施策,健全和完善对行业监管部门、用工企业的考核体制。落实属地管理责任,加大用工单位日常监管力度,建立了日常巡查制度、绩效考核制度、督办协查制度、“黑名单”制度、社会公布制度、企业评星定级制度与关键长效制度。
与此同时,大队开展了各类专项整治行动,对酒店宾馆、商场超市、建筑装潢、教育机构、人力资源市场等进行专项检查。开展了根治欠薪“冬病夏治”和秋冬季攻坚行动,按“五个过硬”要求,开展集中治理,建立长效机制。开展大比武活动,让这支队伍有担当、有冲劲、有活动、有朝气。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春风又绿江南岸,柳暗花明又一村。好的风气、好的形象、好的效果,给人社部门的工作增添动力和勇气,一切在无情中改变,一切又回到理性。
幸福微笑
到建筑工地采访,每个工地的法人都在如数家珍地说出一串串关于宝塔区劳动保障监察大队执法中的那一串串感人至深的银铃般的故事。这和过去牢骚满腹,顶牛对着干的工地情绪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那幸福的微笑就是肯定和赞誉,农民工脸上的笑脸就证明了一切。问及几位农民工工资发放的情况,一位而立之年的农民工激动地说:“尔格的农民工太幸福了,工资按月打在卡上,一毛也不差,一天也不差,这下我们放心了,再也不会流汗又流泪了。”
这些话语是劳动者的心声,也是对劳动监察部门工作的再次肯定,代表政府、为了人民、肝胆相照、使命超然。
人类在历史的进程中总是写下博大和厚重的一页,土地和生灵万物皆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和基石。无论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生存的环境有多恶劣,人类都会超越,为梦想而博,在挑战自我中为理想奋斗,雄风再起。
利剑出鞘,浩气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