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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群山绝响》札记
刘彦亮
   一
  方英文作品最大的特点是语言优美,其最新出版的长篇小说《群山绝响》再次证明了这一点。一般认为小说就是讲故事,把故事讲好就行了,但我觉得语言才是小说的根。方英文的语言针脚是密集的,没有漏洞的。对于那个无论生活还是求学都很艰难的特殊年代,方英文以抒情优美的语言给我们从容淡定地呈现出少年们对生活充满希望,对世界充满好奇。可以说,《群山绝响》的语言是作者一以贯之的“方氏语言”,幽默风趣,读时忍俊不禁,接着陷入深刻的思考。幽默是装不出来的,幽默需要天赋,更需要广博扎实的文学功底。方英文从古典文学中汲取精华,经过一番“化学反应”,才获得如此别样个性的语言。
  大家都知酿酒,酿酒需要好的粮食,更需要好的水源。方英文不愧是语言的酿酒高手,让我在读的过程中如饮美酒,回甘无穷。
  
  《群山绝响》处处体现着真善美。主人公元尚婴的心灵是美的,他的精神状态始终是积极向上的。无论是求学,还是在农村参加集体劳动,他都不甘落于人后。在万水贵死后,他便谨遵母命去看望和安慰万水贵的父母。苏景兰也是善良的,在和元尚婴同路时遇到乞丐,主动让出麻花给乞丐吃。要知道,在那个食物匮乏的年代,一根麻花是多么珍贵!对于饥饿馋嘴的少年来讲,做到这一点真的难能可贵。元家念斋吃素,无论元尚婴的爷爷还是母亲,都是当地的好人。他们在风雪交加的大年夜里,请来孤寡老人一同过年……如此家庭之耳濡目染,使得元尚婴自然有了一颗善良美好的心。
   三
  细节描写到位。细节是小说的关键,小说离开细节就不是小说了。无论是人性的折射还是生活的写实,都必须通过细节反映出来。很显然,这一点方英文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他的作品中,求学推荐的每个环节紧紧相扣,农村集体劳动与生活、泥土气息与人际关系,不同身份与个性的语言及行为,极为生动地展现在读者眼前。小说家当然要虚构,却不能闭门造车,小说中的情节都要源自生活。《群山绝响》里的景物描写和心理刻画非常到位与精彩,当代很多小说作者却忽略了这个。
  总体来说,《群山绝响》的整体基调是舒缓的,语言是抒情优美和诗意弥漫的。精致典雅又时显谐谑的散文笔法,完全不同于一般的故事小说,值得我们细心阅读,慢慢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