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左膝盖内侧半月板坏损住进市人民医院,手术定在4月28日。
前一天,白大夫叮嘱我,晚上10点以后不准再吃东西、喝水。
妻子嗔怪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原计划“五一”去野炊,却要陪你吃病号饭。
唠叨归唠叨,不该作为的不作为就是作为。疫情世界,各地进入内循环模式。延安大多数家庭也“画地为牢”,非必要不离延,自觉保护着手机“两码一核酸”的安全。
市人民医院聚集人员多,疫情防控更为严格。大门口、门诊楼、住院部多道关口严格防守。骨二科护士长亲自把守14层楼门,严查严控病人家属及亲戚朋友进出。病房里,前来探视我的兄弟姐妹被主管护士无情地下了逐客令。
住院如隔离。疫情三年,医护人员和公安民辅警牺牲奉献最大。区别是公安治的行为病,医生治的躯体病。
术前精心配合大夫完成了体液、血液、心电图、拍片等各项检查。病史零记录,主要是跑步伤了腿。
我主动在手术协议书上签了字。按手印时,调侃自己当了一回杨白劳。白大夫笑言:“这与你们公安笔录上的签字按手印一样。”
妻子问:“确定不让爸妈知道?”我说:“术前算了,有你和女儿陪伴就够了,免得二老担忧操心!”
再说,骨二科是三甲市人民医院的王牌科室,主刀大夫是骨二科副主任、主任医师,有着二十多年的临床经验,是省市多个体育科学学会和医学学会会员,专业特长就是膝关节疾病的诊治。
中午1点多,躺上推向手术室的平板车。女儿用手机给我拍照留念,妻子紧张得要上卫生间。
医者父母心。手术持续3个多小时,麻醉、导尿、消毒、操刀、缝合、关灯。整个过程中,大夫非常敬业。庆幸现代医学发达,手术非常成功。
感恩为我付出的手术团队,特别是手术室接送我的那位护士小姐姐。虽然她身着手术服,我看不清她的面容,不知道她的姓名,但是从她的言谈举止和甜美的歌声中,我能感受到她的美丽大方、活泼可爱。她应该是手术室里的宠儿——史湘云。她的热情和爽朗,缓解了手术室紧张的气氛。
常言道,床上有病人,床下有罪人。术后伤口疼痛自不必细说,最艰难的事——尿不出来。导尿管拔掉后,我坐在马桶上半小时,尿道的灼痛和排尿的困难憋得人头上直冒汗。昼夜需要几次起床排尿,每次都要折腾陪护的妻子,害的她几天几夜休息不好。
躺在病床上翻看手机,俄乌冲突危机四伏,亚速钢铁厂大鱼究竟是谁?世界难道真的没有对与错,只有立场与角度不同?
延安的和杂面、洋芋擦擦是绝配。我每餐必吃病号饭和杂面,以至于医院内卖饭的中年妇女,每次都把餐车停在我的病房门口,大嗓门吆喝:“杂面——和杂面。”
拄拐站在楼道尽头隔窗向外望,扩建中的市人民医院的高楼拔地而起。回望延安这十年,翻天覆地变化大。居民下山,新区建设,老城改造,红街运营,宝塔夜景,延河整治,引黄入延,机场迁建,动车开通,创文落地……拉大了城市框架,扮靓了圣地延安。蓝天、碧水、净土保卫战卓有成效。月夜蛙鸣声四起,胜似延州战鼓激。两河清水交汇于宝塔山下,向东奔流注入黄河。
出院休养在家半月有余,每天晚饭后,妻子陪我坐在楼下广场排椅上,百无聊赖地看着闲散的人群,他们或闲谝、或走路、或跳舞、或练摊、或陪小孩玩……谁也不去理会马路上车来车往的忙碌,只是悠闲自在地潇洒着。
散淡是属于他们的,而我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