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中亚峰会安保任务一结束,我乘坐西安至延安C184动车迅速返回,赶往延安大学附属医院陪护我的老父亲。
三天前,父亲腹股沟双侧斜疝手术成功补片。妻子通过手机微信发给我视频,我第一时间知道了父亲的术后情况。
自古忠孝难两全。这三天,正值中亚峰会召开之际,国际国内聚焦西安,陕西全境安全有序。我执勤在浐灞“核心区”外围,难以脱身陪护父亲。好在有二弟、三弟料理父亲的住院事宜,我才得以安心上岗。
其实5月17日上午,延大附院泌尿科专家会诊结果一出来,就要父亲选定微创或开刀两套手术方案之一。父亲打电话征询我意见,我说不论微创还是开刀,关键是手术要有利于皮下组织缝合。父亲电话里坚定地说:“那就开刀!”
停车延安大学附属医院内,在后门门店购买了些许大樱桃、小瓜、葡萄、草莓、乳瓜等新鲜水果。这是父亲一生中第一次住院做手术,这也是我第一次为父亲集中购买多样水果,而我们作儿女的这大半生却不知吃了父母多少饭菜和水果,实在惭愧!
病床上,躺着输液的父亲见我到来,他让三弟摇起病床倚坐着与我拉话,术后康复中的父亲看起来略显虚弱。他说他左边伤口有些疼痛,说导尿管昨天刚拔了,说两三年前他就发现腹股沟双侧冒出了软肉疙瘩,说我兄弟姐妹都来看过他了,说我女儿来过几次了……
在无菌室换药时,我亲眼看到父亲腹股沟双侧缝合伤口,看到父亲瘦骨嶙峋,看到老父亲坚强的支撑。
可怜天下父母心。传统观念较为浓厚的老父亲,一生智慧精细,善良勤劳。他与母亲一道用一生的心血、汗水、坚韧和付出,养育着自己的子女儿孙成长进步,守护着这个大家庭友善和睦。而他真正需要照料的时候,我却不能第一时间陪护在他的病床前。
我想起一位老人说的话,“每个作父母的无论能力如何,但对孩子的付出却是百分之百。相反,孩子回报父母的能有一半就是孝顺啦!”
延大附院大楼十五层泌尿科病房住满了病人。据了解,大多数病人是前列腺问题。卫生间,看着他们肩扛输液架对准便池失败的努力,我想说,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只能强调正常人。
泌尿科室主任高大夫坚持带队查房,讲解各个病例不同症状。身后医护人员认真倾听学习,展现出一幅幅临床教学的活场景图。父亲羡慕高主任有知识、有能耐、有本事,说有知识、有能耐、有本事的人就应该受到社会尊重。
父亲病状稍微见好,他就独自下床活动。每天输完液,就打发我和弟弟回家休息。
同室病友比我父亲小几个月,是市直机关退休老干部,老家吴起人,现居住在延安南关街原市委北院家属楼。
父亲与其闲聊中我能感受到,父辈这一代人是真正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到了该歇一歇的年纪,身体却累垮了。老干部视野开阔、认知到位,见解独特、思维清晰,对“两个确立”坚决拥护,对中央加强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倒查二十年非常赞同,对纪委监委正在审查调查的“老虎”“苍蝇”不屑一顾,对中亚峰会拉动西安加快国家中心城市建设信心倍增。
老干部与我父亲交流的话题不断拓展,从忠诚向党到大谈陕北再到人生感悟,我听着备受启发。说他曾站在西安钟楼上遥望陕北,一百万年的人类史,一万年的文化史,五千多年的文明史都与陕北息息相关。说黄河是母亲河,陕北就是父亲山。说在山河交融的大陕北演义着无数英雄史诗和人间大爱——盘古卜婚、黄帝葬桥山、大禹治水、石茆遗址、延安十三年、绿色革命、油煤气开发、削山建城、苹果出口、西延高铁开建、陕西省域副中心城市延安的规划实施……
老干部告诉我,你们这一代人赶上了好时代,也正值担当的年纪。虽然上有老下有小,烦心事儿也不少,但是头脑要清醒,遇事要冷静,眼光要深远,心态要坦然,健康才是最大的财富。
父亲接过话茬说,人生十字路口很多,紧要处就那么几步。务必坚定信念,坚守初心走好每一步,这至关重要。有些事情只要努力了、争取了就顺其自然,关键是要做好自己。没事不惹事,有事咱也不要怕事。
接父亲出院回到家中,我一身轻松地返回工作岗位,执行上合组织论坛会在延安召开的安保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