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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3年09月10日
让影像价值再次升华
——研读李向前的画册《毛泽东在延安》

  田雨生
  中央文献出版社出版的《毛泽东在延安》画册,是中共党史学者李向前老师工作之余编撰的。其中广泛收集了有关毛泽东在延安时期的影像资料,也有从国外上千元买回的珍贵照片。他挖掘出许多照片背后的故事,还原真实的图片,还原图像学意义上的历史,更多倾向于对历史的再认识与再思考,显示出真相的力量。
  《毛泽东在延安》以图像再现历史的手法,展现出中共第一代领导集体在延安13年的峥嵘岁月。画册分为领袖与战友、与人民群众、与爱国人士和国民党人、与国际友人和与家人等5个单元,图片背后的工作和生活故事让我们领略了毛泽东的风采和魅力,使我们对红色延安岁月保留一份真实的记忆,使那些凝固历史瞬间的影像的价值实现了再次升华,具有较高的文献价值。
  我曾在韶山瞻仰毛泽东故居,看到那幅毛泽东戴着缀有红五星的八角帽的《毛泽东在保安》的照片时,发现照片下边写着“毛泽东在井冈山”,显然误把陕北保安记成井冈山。1936年7月11日,埃德加·斯诺作为第一个来红色特区的西方记者采访了毛泽东。对斯诺而言,给中国红军第一号人物毛泽东主席拍照再重要不过了。当他拍照时,他突然发现毛泽东没有戴帽子,头发很长,就坚持请毛泽东戴上缀有红五星的八角帽。毛泽东说:“我的军帽多日不戴,不知放到哪里去了。”于是斯诺将自己头上戴的红军帽取下,戴在毛泽东的头上。随着“咔嚓”声,定格了毛泽东最喜爱的一张照片。
  著名影评人萧沉说过,经典的摄影作品必须对历史有所回答。必须对时代与社会有所见证。必须具有独立的思想观念与独到的语言表达。必须具有创造性发现的一双慧眼。那么,能否真实地再现历史经典画面也显得尤为重要。这也正是该书作者整理、编辑此画册的一个重要目的。
  画册中收集了部分我们少见的照片。如毛泽东与国民党第二战区副司令长官卫立煌的合影。1938年4月17日,卫立煌取道延安拜访了毛泽东。在延安短短的三天,这位蒋介石的五虎上将感受到了毛泽东和延安人民的真诚,对中国共产党的认识由此改观,从此增强了他与八路军合作抗日的信念。他被毛泽东赞誉为“有爱国心的国民党军政人员”。
  1942年,郑景康给毛泽东拍标准像时也采用微侧仰拍,一次拍成那张毛泽东头戴八角帽、目光仰视、微带笑容,显露出高瞻远瞩的伟人气质的照片。被毛泽东赞道:“他能抓住动态”。此照从延安一直使用到开国大典的天安门城楼上。
  1942年3月9日,中央公祭张浩的仪式在延安中央党校门前的广场上举行。公祭之前,毛泽东对朱德、任弼时等人说:“张浩是一位很好的同志。他的去世,是我们党的一大损失,我心里非常难过。我想,同志们的心情也是如此。为表示我们对他的敬意和怀念之情,我提议,他的灵柩由我们几个领导人亲自抬。”因此,吴印咸拍下了中共领袖集体为张浩抬棺送殡的镜头。镜头中,第一位抬棺者就是毛泽东,还有朱德、任弼时、杨尚昆、徐特立等。此照为毛泽东生平唯一的一张抬棺照。
  从1945年4月23日到6月11日,在延安召开的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也留下了许多珍贵的照片。有一幅《毛泽东与朱德研究解放区战场形势》的工作照片,令我不禁赞叹摄影师的高超技艺。
  画册中还有一张名为《小八路见到毛主席》的照片。照片中,14岁的刘长贵是抗大的勤务兵,15岁的安定保是抗大东北军干部队队长张学思的通讯员。1939年春,毛主席去抗日军政大学讲课,一辆灰色的面包车停到校门口,他俩好奇地跑去看汽车。只见毛主席从车上下来,他俩又兴冲冲地来到毛主席跟前,向毛主席问好。这时,临时抽调到抗大“三周年纪念展览会”筹备组工作的石少华拍下了这张照片。
  值得一提的还有蒋介石的“御用”摄影师胡崇贤拍的毛泽东和蒋介石经典合影。据国民党党史馆前主任邵铭煌透露,当时蒋介石在曾家岩官邸门前邀毛泽东合影,毛泽东主动站到了蒋介石的右侧。这时,深谙官场位置学的摄影师胡崇贤立即将毛请到蒋的左侧,并迅速按下快门。
  毛泽东的一生凝聚着浓浓的农民情结。我们极少见的毛泽东与吴满有的合影记载的就是他与农民朋友在一起的情景。对今天不少读者而言,吴满有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可在1943年抗战时期的陕甘宁边区,劳动英雄吴满有已家喻户晓。1946年1月,离别父亲整整18年的毛岸英回到延安。有一天,毛泽东建议儿子上劳动大学——到吴家枣园村参加劳动。陕甘宁边区特等劳动英雄吴满有便是毛岸英的“大学老师”。于是,吴满有成了毛泽东的座上宾,毛泽东还亲笔为他题词“天下有名”。
  还有毛泽东请他们的干女儿卜兰兰一家吃饭的照片。1947年转战陕北时,党中央和毛泽东在靖边的小河村住了40多天,江青把农家小姑娘卜兰兰认作了他们的干女儿。仅40多天,兰兰跟江青学会了600多个字。为表感谢,心灵手巧的兰兰在她妈妈的指点下很快做了一双布鞋送给了毛泽东。为了回谢干女儿,当天下午,毛泽东就留下卜兰兰和她的妈妈、弟弟在家里吃饭。
  在“毛泽东和他的家人”这一单元中,我们可以看到生活中的毛泽东随性而又随和,既有天伦之乐,又有慈父般的爱。这些照片背后的故事,使我们能够站在一个平常人的角度去了解和理解那峥嵘岁月中,一代伟人的真实生活。
  摄影评论家陈昌谦说过,“现在首先要收集他们的生平资料、分散在各处的作品,要一点一点去找,不要怕麻烦。总之,这是一件费时间费精力的事情,但一定要做。现在抢救还来得及。这些人是新华社的宝贝,也是中国摄影史上的宝贝,研究他们有历史意义,是留给后人的宝贵财富”。
  诚然,画册《毛泽东在延安》编撰者李向前老师正是做了一件不平凡的抢救性的工作,为我们讲好延安故事、传承好红色基因提供了可靠的影像资料,实现了延安时期毛泽东影像价值的再次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