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版阅读请点击:
展开通版
收缩通版
当前版:03版
发布日期:2023年10月15日
边墙断想
谷培生
  “上郡咽喉,塞北锁钥”的城墙,果然不同凡响。你看它,经过上千年的风雨剥蚀后虽已成颓垣断壁,但依然有险的峻峭,厚的深沉。
  边墙,纯粹用黄土在黄土圪梁上夯起的土墙,露天峣峣直立,曾遭枪箭刺火炮轰,更遇风吹雨打电击雷劈,上千年还有断墙残垣。
  千年土墙今犹在,是夯得实。
  实打实,不仅能筑好城墙,也能办好一切事情。
  边墙,不论理解为边塞古城的墙,还是理解为古城墙的边都名副其实。绝不像“永州铁炉步”一样名存实亡。
  金明寨也好,安塞堡也罢,冷兵器时代的城墙在防御上起着不可替代不可估量的作用。赵元昊、李乾顺用几十万大军从边墙的北面,向南发动了长达半个世纪的攻伐,然而这条城墙能固若金汤地屏障鄜延道,恐怕不完全是城郭的功劳。“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众志成城,是历史的嘱告,是血和肉的验证。
  边墙属于城墙,所有的城墙都是战争的场地。我虽没有在边墙寻觅,但干旱少雨的黄土地里,必然“折戟沉沙铁未销”。
  战争,就意味着流血牺牲。“两军争朝廷,苦了老百姓”,这自不必说。其实两军也是杀人一千,自损八百。边墙旁,不知多少英姿焕发的军士弹指间成了少胳膊断腿的终身残疾,不知多少朝气蓬勃的汉子转眼间身首异处成了孤魂野鬼。炮火所及,玉石俱焚。战争的破坏性、残酷性要求我们居安思危,热爱和平,珍惜安定祥和的生活环境。
  谁不是血肉之躯?白日燃狼烟,夜间举烽火。守卫边墙的军士们无论冬夏,不畏寒暑,在这山梁山坡上消磨了青春,抑或消失了生命。谁没有父老乡亲?舞刀弄枪、出生入死付出的不仅是一个人的健康一个人的生命,也许是一大家人的安乐一大族人的幸福。守卫边墙的军士们,是为了保家卫国吗?他们的家在何方?国在哪里?战争,让社会动荡,家庭破败。什么“战争让女人走开”!应当是女人,不,世人让战争走开!
  边墙,既然是防御工事,它的作用就必然是抵御、排外、防守。将21世纪的思维叠在11世纪的边墙上,边墙就意味着闭关保守。
  “一页风云散啊,变幻了时空。”随着历史的发展,边墙早已丧失了它存在的意义,并逐渐随时间老人的远去而荡然无存。然而“边墙”二字却融入社会,成为村名成为现实。旧的在消失,新的在诞生。新旧更替是社会发展人类进步的自然法则。边墙下,一条划时代的高速公路纵贯南北。如果说,边墙是为了隔断,那么,道路就是为了沟通。
  边墙的墙,黯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铮鸣。
  边墙的路,沟通了东西南北,托起了康庄彩虹。
  注:本文所说的边墙,指位于安塞区城南约10公里、沿河湾镇北约3公里的边墙,即民国前安塞县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