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星期天的早晨。
“丁零零——”闹钟响了,我从床上爬了起来,穿衣服、洗漱、吃早饭,一切看起来都和往常一样。可是,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呢?
我从卧室出去,客厅里站满了人,我穿过人群来到那个被包围的“人”跟前,他正安详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而那个人正是我的外公。
我看看妈妈又看看外婆,她们早已泪流满面,哭成泪人。妈妈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崩塌了。外婆则是呆愣愣地望着外公,目光空洞,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神情充满悲切。再看其他人,舅舅和亲戚们个个都沉浸在悲痛之中。此刻我才意识到,这是外公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外公身体一直不好,打我记事起外公就行动不便,经常卧床不起。由于长期被病魔折磨,使得他脾气有点怪,又很挑剔,对我和哥哥要求严格,但他很爱我们。此刻,看着他静静躺在床上,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我多么希望他只是睡着了,很快就会醒来,像往常一样唤着我的名字。
“外公,您怎么舍得离开我们?”我在心里呼喊着,泪水不知不觉盈满眼眶。想着和外公相处的点点滴滴,想着外公无数次对我的谆谆教导,想着外公生前受过的苦和被病痛折磨的情景,我更难受了。我想放声哭泣,但又不想让大人们操心,便暗暗咬住嘴唇,咽下了满腹的不舍和伤心。那一瞬间,我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我默默退出了人群,回到卧室,“扑通”一声趴在床上,任凭眼泪夺眶而出。内心的痛苦如汹涌的海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我。“外公,您走了,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在我犯错时严厉地批评我,也没有人会在我取得成绩时,笑得比我还开心……”我悲痛欲绝,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暗淡无光。
窗户外,树枝被寒风吹动着,树叶拍打着窗户发出沉闷的沙沙声,仿佛它们也在为我的泪水感到悲伤而同情。不知过了多久,泪水湿透了床单,我带着哭红浮肿的双眼来到卫生间用凉水冲洗,泪水、鼻涕和水交织在一起,流到脸颊嘴角,浸湿了衣襟。此时我真正体会到生离死别是多么痛苦。
洗完脸我冷静片刻,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卫生间,我听着客厅里大人们一声声的叹息和抽泣声,窸窸窣窣的谈论声。我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听着,听着大人们商量怎么安排外公的葬礼。
一直到下午我才缓过些神来。我望着窗外,看树叶离开树枝,在空中来回飘荡,最后落地上。我心里默默地想:“外公,您在天堂就不再有病痛的折磨了。”渐渐地,我释怀了一些,也许外公离开这个世界对多病的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或许,人生就是一个不断告别的过程吧。我们能做的只有更加珍惜身边的人,珍惜每一天。虽然外公到另一个地方去了,但他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教师点评:故事情节完整,情感真挚,以时间为线索讲述了小作者面对外公去世一天的心路历程,心理描写和景物描写相结合,融情于景,传递出了自己的哀悼。结尾升华主题,写明作者对生命的思索,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郭盈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