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快十年没有回到这座红色故都了。
当我到来时,它城门大开,盛开着鲜艳的花儿。黄昏的车流仿佛仪仗队,演奏着入城的乐曲,在雄壮的气势里,我走到清凉山畔,宝塔山下,延河水边。
我眺望,我触摸,我感受着这里一缕风的轻柔、一叶柳的美丽。吃一口酸菜面,便是回到了故乡;望一眼边关,便是魂牵梦绕的家园。
延安,于我有特殊的情愫。
三十年前,父亲第一次带我来延安,住在刘志丹的三弟刘景儒家里。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吴起到更大的城市,所以一切都是新奇的。第一次住延安宾馆、第一次睡席梦思床、第一次吃早餐小笼包、第一次看见延安大学、第一次看到东关大桥……不禁感叹,这里真是一个美丽安详的地方啊!
妻子提议逛几个景点,我们决定雨中去拜谒黄帝陵。雨中的夏季有些冷,登山、拜陵一气呵成,在自然的空气里我们纵情呼吸。
不是同学的诚意安排,我此生很少有机会能到达黄帝陵。作为世界级的文化遗产,我对这里心驰神往,但是总以过客的身份从延安到西安穿行而过,鲜有机会停下来走进黄陵。
第二站,我们去了壶口瀑布,一到那儿,就被它澎湃的气势震撼了。雨季水很旺盛,黄色的激流拍打在两岸的石壁,百转千回的激荡,然后顺流而下,咆哮不已,那华夏的精神便也浓缩在这瀑布激流里了。
回去的路上,我们经过了云岩镇、南泥湾等地。看着晚霞,我涌起淡淡的忧伤,漂泊者的岁月再次袭上心头,这是喧哗日子里的片刻宁静。
最令人兴奋的是,我们一行七人登了宝塔山。这山势真的缓和,青石台阶走起来非常舒服,闲谈之际,就已经登临山顶。在宝塔下幽思或者俯瞰延安老城,都令人心潮澎湃、心满意足。亲情、友情在这里贯穿交织,爱的呼唤在风中回荡不已。
我想,每一个看到宝塔山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激动起来!就像诗人贺敬之写的“心口呀莫要这么厉害地跳,灰尘呀莫把我眼睛挡住了……手抓黄土我不放,紧紧儿贴在心窝上。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一样,那般的炽热、那般的纯洁,那是一种朝圣的情绪、也是一种归家的喜悦。
我心永在延安。
齐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