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双腿的身体,长出灵魂的双翼。
——题记
苦难的河流以不同的形式流经每一个人的生命,命运的捉弄击垮了他的身体,随之站起的,是一个伟岸的灵魂。他是我最喜欢的作家——史铁生。
“二十一岁末尾,双腿彻底背叛了我。”我曾经很疑惑,一个坐在轮椅中的人,很难见证祖国的壮丽山河,无法体验人生的许多精彩刺激,一个坐在轮椅中的人,如何能写出好的文章?
在《我与地坛》中我找到了一个答案:因为“地坛”。史铁生在文章中写道:“那儿是可以逃避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世界。”在一个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年纪失去了双腿,这无疑是巨大的苦难,逃避是本能,这并不完全代表懦弱。而在《想念地坛》中他又写:“我已不在地坛,地坛在我。”我想,“地坛”或许已经不只是一个安静的地方,“莫如在安静中寻找地坛。”它更代表着一种心态,一种境界,是能够放下杂念,洞悉内心最原始的想法的境界。
而正是在这种逃避中,在这种心态和境界中,史铁生得以开始阅读和思考,在书页中消磨时光,又在静谧的时光中窥探灵魂的深处,直望心灵的答案。于是,阅读和思考,在我的心中便成了缺一不可的流程,先阅读,再思考。思考的程度便是阅读的深度。
史铁生在一篇文章中提到过“写作的零度”,引起了我的共鸣,但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在我看来,“写作的零度”的一个意思即思考的原点,是站在生命之起点而对人生的一次眺望,是触及心灵的抒发。譬如在旅途中被美景迷乱了眼,在实际中走失而忘了要去哪儿,恍然间记起最初始的目标,这可以被称作回归了“零度”,就像史铁生文章里写的:“重新过问生命的意义。”
而“写作的零度”的另一个意思则是毫无物质或名利追求的写作。“零”本就指什么都没有,而“写作”也应是如此。自古以来,无论是“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豪言壮语,还是“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小家情意,都是发自内心的情感流露。如果文字也标新立异、无病呻吟,假如文章要阿谀权力,倘若写作只是为了追求身份或地位,那写作便毫无意义。
其实史铁生写的大多是平实,他写母亲,写友谊,写童年,写自己碰到的人遇到的事,这些在生活中并不难找到,那为何只有他的文字最能够触动人的心灵?是他对情感的细腻体会,他可以从童年模糊的印象中捕捉到一缕温柔眷恋的晚风,他可以在尘封的往事中体会到崭新的感受,于是史铁生能够学会写作——“我记得于是我铺开一张纸,觉得确乎有些什么东西最好是写下来。那日何日?但我一直记得那份忽临的轻松和快慰,也不考虑词句,也不过问技巧,也不以为能拿它去派什么用场,只是写……”如此看来,一切华丽的句子高深的道理都是情感自然地流露,若刻意堆砌晦涩深奥的辞藻以彰显不同或故作高深,那便永远不能体会到“写作的零度”。
阅读和写作,我始终认为是密不可分的。在快节奏生活的社会中,在一切追求快捷便利的时代下,不妨翻开书,执起笔,写下自己的思考,落下自己的故事。
(新区第一中学初二十班 李若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