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世界,观察角度不同,你所看到的也不同。“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就能为这句话作证。同一世界,年纪不同,阅历不同,所见也不同。
禅学讲“见山是山,见水是水”为初级阶段,而“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就高一阶。见山是山的往往是少年人,他们眼中映着的似乎本就是山川大海。同一世界,思考方式不同,世界都会倾覆。神秀与慧能辩尘埃,他说:“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慧能的说法不同,他说:“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在各自的思考模式下,世界都不同。
《庖丁解牛》这则故事中庖丁将道家智慧融于其中,也印证了这个道理。文中叙说岁月变更的不只是年龄,还有庖丁对牛认知的一步步变化。凡事勿急于求成,要顺应自然,循序渐进,你或许能从中领悟些什么。庖丁又说“善刀而藏之”,我们也可理解为在纷扰的社会中,人们应该将自己的本性保护好,不随波逐流,守好本我。
道家讲求自然。庄子所说的道,像一条缓缓流淌的、绵长的河流,你仿佛看不到河的尽头也猜不透它的走向。它自身的存在就是顺应天道自然。古人办事讲求“天时,地利,人和”,其中的天时与天道不谋而合,或说“物竞天择”仍然是天在主宰。今天人们说的“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也是一样的道理,你可以打拼七成,剩下的就顺其自然。
我认为庄子所说的“道”不是一种不作为不进取,不是鼓励大家不奋斗的毒鸡汤。它是一种对人类处境的超前智慧。从某种角度看,得“道”比得到更重要,道家学说告诉我们:你可以做宇宙的水手,但你仍得依着宇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