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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5年07月29日
“那是一条人命,不救怎么办”
记者 雷荣 通讯员 杨耀武 沙江 宗孝玲 李康
  “老刘,快醒醒,你到岸边看看,是不是有辆货车在桥上停着呢,看看车里有没有人。”
  7月25日凌晨3时,志丹县暴雨如注,浓雾笼罩洛河两岸。忽然,金丁镇胡新庄村党支部书记胡金山的电话,惊醒了半睡半醒的村民刘志录。
  挂了电话,63岁的刘志录赶紧穿好衣服,抄起手电筒和绳子,蹬上雨靴跑出门。
  来到漫水桥边,洪水已过桥面,溅起的浪花足有一米多高,正疯狂拍打桥上的货车。
  雨越下越大,雾气越来越重,无法靠近货车的刘志录,也观察不到车里的情况。
  “车里有人吗?”刘志录朝着货车用力喊着,并向车上扔石块,甩出绳子使劲敲打车身。
  十几分钟里,石块砸在铁皮上的闷响、绳子抽打的噼啪声,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微弱。直到一块石头砸在车窗上,车里才传来轻微的动静。
  “这么大的水,你怎么还在车上?不要命了?”刘志录的吼声里带着怒气,更藏着担心和焦急。
  洪水涨得比预想中更快,货车如失控的叶子在洪水中剧烈摇晃,车身与桥身碰撞发出“哐当”巨响。
  “跳啊!抓住绳子,赶紧跳!”刘志录嘶吼着,但紧张与害怕让司机错过了最佳时机。
  洪水上涨得很快,货车越加摇晃,随时会被卷走。顾不得多想,刘志录准备跳水救人。
  “你有脑梗,一旦病情发作,你救不上来人,连你都搭进去了。”此时,匆匆赶来的妻子张琴又急又怕,一把拽住他。
  “那是一条人命,不救怎么办?放手!”挣脱妻子,刘志录纵身跳进水中。
  水流越来越急,刘志录多次尝试靠近货车都没有成功。刚游出两米就被一个浪头拍回岸边,他抹了把脸上的泥水,再次扎进水里。
  6米、5米、4米……眼看就要抓住了,一个更大的浪头直接将他打入桥底。刘志录双眼一黑,啥也看不见了。
  体力在与洪水的搏斗中快速消耗,刘志录与洪水较量了二十几分钟,艰难地游上了岸。
  “通知下游村民继续找,绝不能让他出事。”上岸后,刘志录浑身是泥,冷得发抖,他顾不上喘息,立即叮嘱着妻子。
  庆幸的是,司机马刘军被洪水冲了几公里。慌乱中,他一把抓住了河草,爬上了岸。
  从电话里得知司机上岸后,刘志录这个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六旬老汉,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人没事,那就好。”
  “太累了,我睡得什么都不知道。”马刘军回忆,醒来后,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刘叔喊着快跳,我才跳的。”
  7月26日,洪水逐渐退去,清晨的阳光照进刘志录家的窗户,洒在刘志录满是疲惫的脸上。一旁的张琴问道:“吓人不,看你还敢不敢下水了。”
  “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