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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永恒的归宿
文/袁军
  老家是慈祥的,一如父母的容颜久久凝视不够,纯朴可亲的让人依恋不舍,泪流满面。
  老家,时常萦绕在我的梦里梦外。梦里,是白发苍苍的母亲,指着那些淹没在墙角的石碾石磨,向我讲述着昨天那些苦难岁月中的快乐故事;梦外,是背若“弯弓”的父亲,领我走进深不见底的老窑,指着我儿时刻画在窑面上的歪七扭八的“象形文字”,细说那些如烟往事时,父母眼里噙满的激动的泪花。
  山里人的故事很长很长,就如同居住了祖孙几代人的老土窑,被烟熏火燎的悠长岁月和父辈先人们的老旱烟,笼罩得黝黑而深邃。
  老家从远古走来,美得像一幅图画。蓝天、白云、羊群、牛驴、鸡猪,还有跟在身后的小黄狗,已疲倦地像流星一般失去踪迹;犁铧、锄头、镰刀、油灯、老井,随着文明进程的不断加快,也都统统地被搬进了历史博物馆。刀耕火种的农耕文明被打上历史的烙印,逐渐湮没在历史的烟云中。鸡鸣犬吠、燕雀呢喃的交响曲,村庄上空升起的袅袅炊烟,母亲站在硷畔呼儿唤女回家吃饭的身影,父亲赶着牛驴开山辟地的壮美画面,都已随着村庄的远去,渐行渐远直至消逝。
  挥不去的儿时记忆,只有出现在梦里梦外。
  老家是慈祥的,一如父母的容颜久久凝视不够,纯朴可亲的让人依恋不舍,泪流满面。回到老家,享受短时间的宁静与祥和。驻足在生我养我的土窑洞和让我学会一二三的早已破败不堪的旧学校门前,想捡拾那些熟悉的身影和记忆时,那些已变得凄凉和痛断肝肠的感喟!如今,老家已变得空旷而沉寂。山,还是那座山。河,还是那条河。可我那些熟悉可亲的人们和装满我美好记忆的童年村庄却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城里的楼房越盖越高、越来越挤,车辆越来越多。回到老家,总是不停地东张张、西望望,想再回味那些美好记忆时,想再回望那些熟悉的面孔时,老家已经变得让人感到陌生和感伤。想再趴倒在小河边喝一口当年清澈甘甜的溪水时,它已变得污浊不堪;想再一次体验农耕文明里承载的幸福时,土地已被撂荒;想再和当年的叔辈伙伴们叙拉家常时,人们已经远离了村庄,有的已经逝去,剩下的只有孤单的父母和他们日渐苍老的容颜。
  回一次老家,都会让我恋恋不舍,泪流满面地离开。
  父母已经上了年岁,终将逝去。如今,唯一尚能联系我和老家的纽带已成了父母。父母哪一天走了,那装满我美好回忆的老家,那让我哭了、笑了、爱了、痛了的老家,那山、那水、那人、那满满的乡愁,还是不是我心中的圣殿?它会不会随着我们的老去而被遗忘直至消逝?
  但是,老家在我们的心里是永远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