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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记忆
张爱民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寒来暑往,周而复始,亘古不变。在秋天依依不舍地退出一年四季的舞台之后,冬天就耀武扬威地如约而至。渐渐地,时序又步入了二十四节气的冬至。陕北高原,气温降至零下十八九摄氏度乃至零下二十多摄氏度。此时寒风凛冽,地冻三尺,滴水成冰,呵气成霜。每到这个时候,我的脑海中就会情不自禁地闪现出儿时一幕幕关于冬天的记忆。
  我的故乡是一个山大沟深的村庄,我们家住在一孔东西走向的石窑洞里。到了冬天,每天阳光照射的时间还不到四个小时。窑洞的窗子是过年的时候用麻纸糊的,一年四季都不再更换。只是哪个窗格子糊的麻纸被撕破了个小洞,就用别的纸补上。经过了一年时间的风吹雨打,几乎每一个窗格子都开了大小不等的窟窿,有的像针眼那么大小,有的像钉子那么大小,有的像核桃那么大小。尽管母亲经常补窗纸上的窟窿,但那也只能是顾此失彼,捉襟见肘。每到冬天的夜晚,北风呼啸,直往破了窗纸的窟窿里灌。这时候,窑里的气温异常的低。
  陕北农村人住的窑洞都有炕,都是通过烧炕取暖来越冬的。冬天,家家户户都用柴火烧炕取暖。炕是烧热了,但窑洞上空却萦绕着冷空气。晚上睡觉时,全家人都把自己的棉袄和棉裤盖在自己的被子上御寒。可睡到半夜,被冷醒的情况时有发生。到了“三九四九冻烂石头”的时候,水缸里都结起了冰渣渣。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国家仍然贫困落后,农民的温饱问题仍然无法解决。冬天,家庭贫困的人穿着露出了棉花的棉袄、棉裤,光景稍好一点的家庭,在棉袄里还套着破破烂烂的衬衣。寒风打着呼哨扑过来,刀一样地扎疼人们的脸,割疼人们的耳朵。那寒风,顺着袖口、脖子、裤口往里钻。在野外干活儿,没有棉帽子、耳套和手套戴,没有毛袜子、棉鞋穿,双手皲裂,双脚被冻裂开许多道口子,渗出了一道道血丝,走路一瘸一拐。可只能这么一天天、一月月地熬着,只盼望着春暖花开。
  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弹指一挥间,儿时的冬天已过去四十多年了。在改革开放春风的吹拂下,我们的祖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的生活条件已经大有改观。我们现在住着高层单元楼房,安装有地暖设备,冬天可以取暖;房内装有空调,夏天可以纳凉。一年四季,舒适自在。
  列宁说:“忘记了过去就意味着背叛。”虽然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许多,但出生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人们,永远不会忘记过去。闲暇时,我把自己儿时冬天的艰苦生活讲给我的儿孙听,希望他们能够更加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从而更加努力地学习,将来为我们伟大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使幸福之花开得更加绚丽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