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四川人向来喜食辣椒。“辣,辣得安逸;辣,辣得巴适。”这是川人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其实不然,湖南人照旧喜食辣椒,这一点我们从湖南著名歌唱家宋祖英所唱的那首脍炙人口的歌曲《辣妹子》里便略知一二。
所谓无辣不成菜,看来大多数国人还是喜食辣椒的,就连陕西十大怪里也有“油泼辣子一道菜”这么一怪。
由此看来,其实陕西人食辣也是较为有名的。譬如清炒类的菜肴,按说一定要口味清淡,南方人可是绝对不放辣椒的,但在陕西关中一带,如果炒油麦菜、炒木耳菜、炒空心菜或清炒茼蒿,炝锅时除了用葱粒和蒜米外,那是绝对少不了要放干辣椒的。
炒菜用干辣椒炝锅其实没有多少辣味,反而是一种芳香的微辣。吃惯了辣椒的人,感觉没有什么。但若要是让从来不沾辣的南方人食用,就会直喊太辣,难以接受。
陕西人除了炒菜喜放辣椒,还离不了用辣椒面制作的油泼辣子。庄户人家每年都喜爱种一畦辣椒,每天炒菜时就摘一大把青辣椒下来,无论是炒土豆丝还是炒苦瓜,都要放一撮青辣椒丝来炝锅,那种鲜辣就会满屋子弥漫开来。逢到辣椒生长的旺季,采一小篮鲜辣椒下来,做一碟虎皮辣椒,刚铲出锅的虎皮辣椒外皮皱褶,辣肉鲜美,用其来夹馍,那是最惬意不过的美食了。
霜降前后,将逐渐泛红的辣椒摘下来,用细麻绳穿起来,挂在屋檐下,一串串鲜红的辣椒在金黄的玉米棒子的点缀下显得格外惹眼,使人感受到一派丰收的景象。
待辣椒自然风干后,再摘下来,用剪刀剪成段,放在热锅内烘干,用石碾碾碎或用蒜窝捣碎,那种口感和机器粉碎的口感是截然不同的。为了防止辣椒面生虫变质,就将其装在一个清洗干净的塑料油桶内,拧紧盖儿,也算得上是一种“密封”,存放三五年也没有问题。
陕西人一年四季离不开油泼辣子,这与他们的生活习俗有一定关系。没有辣椒,就感觉饭菜索然无味。每次制作油泼辣子,只需给耐烫的器皿中放入辣椒面和适量十三香、白芝麻和少许陈醋搅拌均匀,将熟菜籽油烧至五成热时,放入适量桂皮、八角、花椒、香叶、小茴香慢火炸出香味,滤去料渣,分批次边搅拌边泼入器皿内。一般搁置一夜之后,油泼辣子才能更加红亮芳香。
在古城西安吃凉皮,那一个个玻璃罩内红亮亮的油泼辣子可是馋煞了路人。只见卖凉皮的小贩在调好调料之后,只需夹一撮凉皮,速速在那红亮亮的油泼辣子盆儿内蘸一下,将凉皮搅拌均匀,原本雪白的凉皮儿瞬间就变得诱人。
即使是吃羊肉泡馍,也绝对少不了油泼辣子。放辣椒,不仅是为了上色调味,更是一种爱好。年轻的情侣们在一起吃饭,一些樱桃小口的姑娘,尽管辣得额头直冒热汗,不时用手在嘴边煽动着辣味儿,但也会依然吸溜着嘴巴继续大快朵颐,全然不顾自己的淑女形象。正应验了那首歌里所唱的:“辣妹子从小辣不怕,辣妹子长大不怕辣,辣妹子嫁人怕不辣……”
陕西人习惯吃面食,自然少不了油泼辣子。无论是凉拌菜、卷煎饼,还是吃面条、吃锅盔、吃馒头,总喜欢放油泼辣子。吃饭的时候,即使没有菜肴,但只要有油泼辣子,一顿饭就可以吃好。他们常常将热腾腾的馒头掰开,舀一勺油泼辣子夹在馒头中间,再往上边撒一点盐巴和青葱碎,随后将两半馒头合在一起,最后,眯缝起眼睛,咬一口夹着油泼辣子的馒头,顿时满嘴溢香,便觉得这就是人间至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