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培生
作序是名人的事。南征的《急景流年》,本该文化名人袁茂林作序,茂林焚膏继晷,我来寸莛击钟。“急景流年都一瞬,往事前欢,未免萦方寸。”光阴易逝,珍惜朝夕。
急景流年,人生苦短;丈夫行事,南征北战。
南征北战,不是军队的南征北战,是讲南征离开自己的家乡富县北上延安、吴起、安塞打拼的意思。其所以用一个“战”字,不完全是沿用“南征北战”这个词,主要是想体现南征先生北上延、吴、安拼搏三十多年的不凡经历。有马到成功的辉煌,有马失前蹄的黯然;有功成名就的快乐,有功败垂成的懊恼;有东风化雨的素养,有东山再起的势能——南征先生北上做事,怎一个“战”字了得!
南征其人其事
为书作序,要知作者。欲看南征其文其诗,先看南征其人其事。
2022年3月12日,我从西安回到安塞,3月13日到志丹县城看望得病的三姐,3月14日晚到延安,准备在枣园一带安个小窝。3月15日,李树刚记者带我到枣园路君林上苑小区,见到南征先生。之后,在李树刚、南征、董侠、李成东、杜海强、冯虎山等人的大力协助下,我3月15日开门看房,16日签约付款,17日开始装房,5月29日暖房入住。装房期间,我每天在南征办公室喝茶、小憩。因两人共同语言比较多,所以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成了朋友。入住新房后,我俩只要都在君林上苑,必然见面,必定共餐。
我与南征先生相识仅一年,也许有人会质疑我对南征先生的认知。路遥可以知马力,日久未必见人心。邹阳《狱中上梁王书》说:“谚曰‘白头如新,倾盖如故’。何则?知与不知也。”
人之了解,不在交往时长,而在“知与不知也”。我相信,我是“知南”的:一个能干大事的人,一个一波三折的人,一个守得住底线的人。
古人云,慈不掌兵,义不经商,仁不从政,善不为官,情不立事。岂其然乎?!南征北战的战况,变化多端。一战市场创业,初露头角。见通讯《黄土高原开奇葩》《黄土地上的月光》《记沙棘开发先行者林顺道》;二战文化宣传,大显身手。见通讯《记延安医科专修学院的老师》《“美丽乡村行”,聚焦南泥湾》《延川县黄河文化采风见闻》;三战教育行业,劳苦功高。品诗词《过安塞》《京延中学校园随感》;四战房产开发,五味杂陈。品诗词《初冬》《晚学》。
《孟子·尽心章句上(第九)》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做人,走运时不骄人,有格局,有风度;背运时,不甩锅,有担当,有操守。如此之人,当然可交。陕西延安九洲建设工程司法鉴定所、延安三鼎工程监理有限责任公司法人代表李彦文先生,陕西秦齐建设工程有限公司董事长刘静女士等人听说南征准备出书,积极主动表示支持,就是实证。
王勃《滕王阁序》感慨:“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南征先生像《水浒传》里的浪里白条,“此身恰似弄潮儿,曾过了、千重浪。”(陆游《一落索·识破浮生虚妄》)“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李白《行路难·其一》)
南征其文其诗
为书作序,要知作品。谈了南征其人其事,再说南征其文其诗。
其一,文如其人:情深义重。
曹雪芹在《红楼梦》的第一回,直接以作者的身份写下的一首诗:“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小说中说,空空道人把《石头记》从头到尾抄录下来后,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遂改名情僧,并将《石头记》改为《情僧录》。
南征作文,满纸真情。《妻子,我一生的温暖》体现夫妻之情,《在女儿婚礼上的讲话》体现父女之情,《弯弯的葫芦河》体现故土之情,《老家吟》体现故乡之情,《给香莲婶拜年》体现邻里之情,《南道德中学的1985》体现同学之情,《叶子,你让我激动更让我忐忑》体现男女之情,《石花》体现自然之情。
南征作文,满纸义理。《港澳珠掠影》蕴含爱国之理,《人生常遇拐弯处》蕴含人生之理,《叶子的归宿》蕴含生命之理,《男人四十》蕴含中年之理,《牵挂,真好!》蕴含社会之理,《囚心》蕴含自由之理,《邂逅》蕴含机缘之理,《清明时节》蕴含自然之理。
其二,诗如情歌:荡气回肠。
宋玉《高唐赋》:“感心动耳,回肠伤气。”曹丕《大墙上蒿行》:“女娥长歌,声协宫商,感心动耳,荡气回肠。”南征诗词,真情实感。
出身农家的南征,对农民、农村、农业有着难以释怀的情结。说农家之乐:“瓜田李下说红尘,苦乐是凡亦是仙。”(《山坳人家》)说农家之苦:“黄尘如烟山路险,春播送肥到山巅。”(《送肥女》)说农村之美:“杏吐丹霞柳垂青,彩蝶乱舞鸟和鸣。”(《春暖山乡》)说农业丰收:“农家仓满酒盏溢,流汗积成流金年。”(《金秋》)
在外打拼的南征,对家乡、家乡人、家乡事有着难以割舍的情结。“车过洛川到鄜州,大河小溪惹乡愁。”(《车过家乡》)“千家万户祭扫忙,何时回乡拜宗亲。”(《清明节思亲》)“群山叠嶂水迢迢,不遏归心到故园。”(《回乡途中》)“他乡秋风寒,独斟思家暖。”(《中秋夜思》)“夜夜梦里描月圆,岁岁烟云空悠悠。”(《感怀》)“农家耘田忙,嘉禾泛情歌。”(《道镇即景》)“心宽便是一牧场,来年群牛好农桑。”(《劝友》)
重情义的南征,对朋友、朋友事、朋友行有着难以名状的关切。“三载书信续友情,一朝重逢倍感亲。”(《故友重逢有感》)“当是对饮中秋酒,独踏落叶望鸿雁。”(《中秋节致好友徐宏》)“别意如抽丝,含情送孤雁。”(《送女友单车远行》)
重情感的南征,对自然、自然界、自然物有着难以形容的关切。“春抹红杏吐丹霞,风梳绿柳垂青线。”(《春风》)“西风猎猎远山淡,夜色朦胧路灯暗。”(《冬晚》)“休言冬时不盎然,白衣仙女散雪花。”(《初冬》)
南征的现代诗写得更好。
妈妈的心,像“一颗熟透的柑橘,公平地分成八瓣”,妈妈给了爷爷、奶奶、父亲、儿子、儿媳、女儿、孙子、孙女,自己“只剩下,一张赤红的橘皮。”(《妈妈的心》)歌颂母爱,无以复加。描写母爱的诗词,卷帙浩繁、汗牛充栋、各有千秋。读南征的这首《妈妈的心》,我立即联想起自己的母亲,一股酸楚袭上心头,一阵疼痛剜在心尖,一腔自怨积满心胸。
“欲跋涉诗书十万大山,踏一条小路通往山外边……”(《悲怆年华》)戛然而止,砥砺自己。“我好似一朵流云,不测去向,一切随风。”(《悲怆年华》)似有彷徨,依然拼搏。“劝君珍惜匆匆时,争分夺秒急匆匆!”(《匆匆》)寸阴尺璧,只争朝夕。
《散落的记忆——谨以此献给我的一个朋友》《打开你的心扉让我进来》,写爱情,写亲情,轻名利,重责任:“把名利地位当作过眼云烟,深知情爱深长更懂责任如山”(《今夜,我为你守候》)。男子汉豪情万丈,拿得起,放得下。“分手吧,我若离去,愿你幸福。”(《分手》)《寒风中的叶子》,说付出,说奉献。《尘埃》,说历练,说人生。
《黄土地、黄土坡、黄风歌!》讴歌了陕北黄土高原、黄土高原上的人。《三色高原》讴歌了黄土高原、红色圣地、绿色陕北。
“如果有来生,愿驾着彩云追赶落日去寻找天堂里美丽的梦。”“如果有来生,继续追求人世间的最真、最美、最善。”“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把前世想说没说的、想做没做的、想恨没恨的、想爱没爱的,都说了、都做了、都恨了、都爱了。”(《如果有来生》)
其三,随笔随性:小中见大。
这里说的“随笔”,就是《杂感篇》,是语录体散文,即用语录形式写成的以记言为主的散文。“语录”二字,早见于《旧唐书》。然当年全国挥舞的红宝书,使“语录”二字鲜入书名。
南征的《随笔》,曾经结集《微信朋友圈,那年的作品》,虽非出版物,毕竟印刷品。
“远去的白云在空中飘荡,秋天涂满了爱的色彩。”(《晨曲》)“不一样的山连接着不一样的水,不一样的天地蕴含着不一样的山水灵气。”(《相思湖》)不一样的眼光,不一样的文笔。
“现代人大多数终日忙碌,身处喧嚣浮躁中,是否能在忙乱中静下来,反思人生方向?”(《宁静致远》)不是反问,而是设问。
《岔路口》告诫自己:“遇到拐弯处,要大胆,要谨慎,莫大意,莫徘徊。”《少点社交》提醒自己:“放弃那些无用的社交,提升自己,世界才能更大!”
《生活如麻》《悲秋》,所以想找一处《世外桃源》。但是真正的男子汉,虽有观望、夷犹,绝不畏缩、退避。品一壶《泾阳伏茶》,直面红尘,树立《过蜀道》的信心,走进《大自然》,坚持《向前看》,读懂蔡文姬的两难(《读蔡文姬》),既要《宁静致远》,还要《向前看》《奉献》。
南征其人可交可处,其事可圈可点,其文可读可品。南征北战,人如是,文如是。
是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