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亮
近日,有幸拜读了厚夫《走过陕北》一书,使我受益匪浅,激情难抑。我曾读过许多有关描写介绍陕北的书籍,却没有一本像此书如此全面、如此深度、如此生动地介绍陕北,它使未曾涉足陕北的人也能对陕北悠久的历史渊源、波澜壮阔的人文景观及黄土地域上特有的风情有一个大致了解,抑或为虽久居陕北而并不了解陕北的人提供了再认识陕北的机缘。
厚夫,笔名也,真名梁向阳,陕西作协副主席、延安大学文学院院长、延安作协主席,出版过许多专著,其中《路遥传》《当代散文流变研究》《心灵的边际》《边缘的批评》《行走的风景》等著作,曾获中国当代文学研究成果优秀奖、柳青文学奖、冰心散文奖等多项荣誉,有些美文还入选中学语文教材。可以说,厚夫是陕北文学界一位举足轻重和颇具影响力的人物。
我此前与厚夫并不熟悉,仅十多年前在一场会议上见过一面,但他的名字和文学成就早已如雷贯耳。时至今日,在我退休数年后终于得以相识,真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之感。初次见面,他给我的印象是修长的身材,白晳俊美、仪表堂堂,具有陕北汉子的豪爽大气,又兼有文人的睿智谦恭。虽名气不凡,却平易近人,与其交谈有一种他乡遇故旧,天涯逢知己的感觉,不禁令人肃然起敬。
而真正走近和认识厚夫,还缘于这本《走过陕北》。这本书,从黄帝带领部落落脚于黄土高原并开创了华夏文明起,共二十七节约二十万字,详细介绍了不同历史时期,不同朝代兴衰更替,不论是发生在这块热土上的烽火连天日月暗,鼙鼓催征人马喧;横扫胡匈不畏死,誓保家国裹尸还的惨烈战斗场面,还是“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的重大历史事件和涌现出的无数英雄人物,都能使人产生震撼和身临其境之感。通篇,体现了作者对这块广袤神奇的黄土高原的眷恋与热爱,对塞上雄关的流连与赞叹,尤其对秦将蒙恬、汉将卫青、南北朝花木兰、宋将韩琦、范仲淹及明末李自成、近代刘志丹、谢子长等英雄人物的崇敬与追思,无不深深打动读者的心。书中,作者还对诗圣杜甫居鄜州羌村、途经延安等地留下的诗篇进行了挖掘研究,并在书的末尾对近代文学巨匠柳青、路遥表达了崇拜与讴歌。特别是路遥,作者不仅与其是延川同乡,更是一对志同道合的文友与知己,在路遥病重和去世时作者病床探望及灵前哀悼之情令人动容。不难看出,作者正在以责无旁贷的责任和勇气,继承和发扬光大着逝者未竞之事业。
此书最大的特点是文以载道、情以感人。它不像一般作者古板机械地介绍陕北,而是以优美的语言、丰富的情感、信服的依据和生动的笔触介绍陕北,似与读者敞开心扉交流,与读者面对面进行对话。在每一节每一事件中,既有作者巧妙客观的介绍,又有作者个人对事件本身及人物的点评。如在第一节“陕北守望”关于轩辕黄帝的介绍中有这样一段话,“黄帝乘龙而去,这里只有他的衣冢,但中华民族是以孝为先的民族,五千年来,无论有多种背叛,都未敢有过对黄帝先祖的背叛。”这就是五千年生生不息、经久不灭的中华民族,也是区别于世界其他民族最鲜明的特征,因此我们有理由为我们伟大的中华民族感到自豪,为祖国的不断繁荣昌盛感到心高气傲。在本节中,作者写道“人化的神,神化的人,共同创造了华夏民族,使得华夏子孙一脉相承,血脉相连。更有意思的是,寻了半天根,原来就在深厚的黄土高原里”。在十九节“大风中的西夏王陵”中作者写道“陕北,是神州大地上一块刚悍能锻铸出无数英雄豪杰的地方”。是啊!陕北,不仅是一个空旷浩瀚山连山,洪荒苍茫化外地的黄土高原,也是一块壮怀激烈动天地,英雄辈出贯古今的神奇热土。
透过此书不难看出,作者不仅是一位知识渊博、文字功底深厚的文人,也是一位勤于思考、科学严谨的学者。为了真实地介绍陕北,作者在十余年间走遍了陕北,南及“雄关天堑”金锁关、唐太宗避暑胜地玉华宫、中华始祖圣地黄帝陵;北到过大夏国都统万城、一代天骄成吉思汗陵、无定河畔的杨家城、朔方要隘芦子关、北方咽喉重镇榆林卫、“五千貂锦丧胡尘”惨烈的古战场永乐城及横亘陕境的古长城;东到过黄河岸边及壶口瀑布、延水关,又踏寻过赫连勃勃陵寝;西到过横贯南北子午岭上的秦直道、安史之乱杜甫避难地羌村。可以说,作者用足丈量了陕北的山山水水,每到一地,都能从古址的瓦砾下,杂乱的荒草中去探寻古代的辉煌与沧桑,再现历史的厚重与真伪。
总之,这是一部介绍和研究陕北不可多得的好书,它涵盖范围广,涉列内容多,阅读信息量大。读后感颇多,只因篇幅有限,言犹未尽,赋拙诗以为赞:
一卷丹青载史重,
千秋沧桑话古今。
华夏仰望黄土地,
唯见高原赤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