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给我拿两个酸菜包子。”
“老鲁,来个老三样(包子、稀饭、鸡蛋)。”
“两个地软馅儿的,还有稀饭、小菜。”
1月13日早上6点,当大多数市民还沉浸在睡梦中的时候,位于延安市实验中学马路对面的海清包子店里早已冒出了热气,迎来了当天的首波客人,有赶着上学的学生,有忙着拉活儿的出租车司机,还有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
2002年,彼时还在二道街摆夜市的鲁海清和妻子赵金芳,每天晚出早归挣钱养家,却让自己的三个孩子吃不上一顿热乎的早饭。鲁海清想了又想,与其摆夜市,不如卖早餐,苦是一样受,但孩子最起码能吃好。
“就卖包子。”没过多久,拿定主意的鲁海清便彻底收起了夜市摊子,开始跟别人学起了做包子。那时,实验中学是建校的第二年,许多学生都会在校外买早饭。于是,鲁海清就把店铺选在了学校正对面。如今,两个女儿都已成家,小儿子在云南读博士,可海清包子铺却在这里一直开了下来。
海清包子铺不大,被隔成了两个开间。大的一间里简单摆放着6张桌子,小的一间里摆放着一层层垒起的蒸笼、案板,还有几个盛着不同馅儿的盆子,鲁海清和妻子以及2名员工在这“一尺见方”里忙得不亦乐乎。
“以前是为了孩子,现在不想开也得开,因为客人都吃惯了咱家的包子,不开不行。”鲁海清感慨道。
“吃惯的不是人,是胃。你用你的味儿,拿住了我的胃。”听到鲁海清的话,门口等候买包子的客人也开起了玩笑。
一个普普通通的包子,怎么就让铺子里门庭若市,客人回味无穷呢?用鲁海清的话讲就是:“想让包子香,自己先要尝。”
为了一个香字,鲁海清可没少下功夫。刚开店的时候,除了学生,很少有回头客光顾。鲁海清也纳闷儿,自己的包子还行啊,为啥没人来。但尝了多个包子铺的包子后,他才明白啥叫“货比货得扔”。
为了能比别家技高一筹,鲁海清换着调料和方法调馅儿,吃到自己都尝不出来好坏的时候就让身边的人尝,等到大家都说香的时候,他才敢蒸。馅儿成型了又开始在面上下功夫,加多少酵母,添多少水,醒多久的面,擀多厚的皮儿……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下,鲁海清总算蒸出了自己满意的包子。
“他家的包子皮儿蓬松饱满、薄厚适中,素馅儿料轻味香、咸淡适中,肉馅儿鲜嫩多汁、好吃不腻,再添一勺蘸汁,吃起来那叫一个舒坦。”一位在他家吃了十几年包子的熟客刘先生夸赞道。
自我市开始试运营为环卫工人提供免费早餐以来,海清包子铺就被选定为环卫工人指定用餐点。对于前来就餐的环卫工人,鲁海清就是一个原则——“别让他们饿着肚子出门。”
“老板给我们舀稀饭都是尽舀稠的,不舀稀的,我们想喝多少喝多少,小菜也是尽管吃,所以环卫工人们都爱跑这儿吃早饭。”说着,环卫工人贺秀兰自己又去盛了碗稀饭。
除了环卫工人,还有许多“上班族”、晨练老人也是海清包子铺的常客。选择这里用餐的原因无外乎两点:老板人好,包子更香。而他家的包子不仅是堂食的人多,点外卖的人也多,许多外卖小哥经常是帮客户带一份,给自己再拿一份。
忙活到临近中午的时候,海清包子铺里总算“消停”了下来,没有了用餐的客人,没有了排队的人群,鲁海清和妻子赵金芳也能休息会儿。“刚开店那会儿没人喜欢吃,到现在有了这么多回头客,看着大家吃得香,我就觉得很幸福。”鲁海清笑着说。
2元的包子,包的不仅是馅儿,还包着20多年的手艺;2元的稀饭,掺的不仅是米,还掺着20多年的诚意。
流年似水,光阴似箭。城市在变,食客在变,但包子还是那个包子,稀饭还是那个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