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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5年06月22日
安塞鼓鸣天地间
苏世杰
  我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吴起人,对安塞知之甚少,但对安塞腰鼓早有耳闻,这来自黄土高原腹地闻名中外的古老舞蹈表演艺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最早了解安塞应该是从安塞腰鼓开始的,我也不例外。上学的时候学校但凡举办文艺活动,安塞腰鼓都是不可或缺的节目,空旷的操场上音乐声起,一群活泼的少年肆意敲打着腰间的鼓,动作大开大合,生龙活虎,于是整个操场都活起来了……这是学生时代的我从校园里看到的安塞腰鼓表演,也是从那时起我知道在延安北部有个县城叫安塞,那里有腰鼓,那里的鼓声响彻天下。但那时候看到的只是舞台上的安塞腰鼓,总少些神韵。
  直到多年后,我因工作去了一趟安塞,亲身感受了一场安塞腰鼓表演。我的心彻底地被震撼,我的灵魂彻底地被征服,天底下竟有如此令人拍案叫绝的古老艺术!
  夏日,时近黄昏,太阳温和地照耀在窗户上,听人说附近的一个山坡上有腰鼓表演,我已奔波一天,十分疲惫,本不想去凑这场热闹,但转念又回想起了十多年前曾经在校园里观看过的安塞腰鼓表演,想着今天既然来到了中国腰鼓之乡,不妨放下疲倦出去看看这安塞腰鼓究竟是如何震撼人心的,我心不在焉地跟着一群人向那个山坡走去,不一会就到了。
  表演场地是一个稍有些坡度的黄土坡,近百人站成一个方阵,他们的正前方放着一面大鼓,打头站着一位头戴白羊肚子手巾,手拿花伞的男子,他身着白色对襟上衣,中式白色长裤,腰间系一根红腰带,一面鼓紧贴着腰部。方阵里的人个个精神抖擞,气宇轩昂,场地气氛凝重,仿佛在积蓄力量,酝酿激情,等待着伞头挥伞号令,像即将出征的将士。
  突然鼓乐齐鸣,伞头开始扭动了,十字步狠劲地踩在脚下的黄土地上,气势威猛刚烈,剽悍豪放,像天边正在燃烧的太阳。再听鼓声,大鼓音质浑厚,震彻天际,小鼓节奏明快,摄人心魄。一群茂腾腾的后生开始忘情地舞动了,十字步、踢腿、跳跃、侧蹬腿……豪迈激昂的动作浑然天成。
  近百号人忘我地、狠命地、豪放地击打着腰鼓,手里绑着红绸带的鼓椎在空中狂舞着,脚下踩着十字步的旋律在黄土地上翻飞着,腾转挪移,时而向左时而向右,时而前进时而后退,好似要把黄土高坡几千年的热烈豪迈、深沉浪漫在此刻尽然释放,好似要把他们的能劲、狠劲、猛劲一股脑地全使出来,他们忘记了烦恼,抛掉了忧愁,此刻他们正在燃烧着胸中的激情,像天边火红的太阳,愈烧愈旺,愈旺愈烧,这门古老的艺术经过两千多年的演变,正在这块雄浑苍莽的黄土地上铿锵有力、流畅飘逸地跃动着、沸腾着,观看的人们彻底被感染。人们忘记了心头的烦忧事,忘记了时间在流逝,忘记了夕阳已燃尽。雄浑壮阔,豪迈浪漫的安塞腰鼓表演已近尾声,周围掌声四起,久久不息……
  这,就是安塞腰鼓;这,就是安塞腰鼓雄浑壮阔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