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连科
下乡插队干农活,我学会了使用不少农具,锄地的有“锄”,割麦的有“镰”,刨地的有“镢”,砍柴的有“斧”。而我用得最多的、经常不离身的农具是扁担。
别小瞧这不起眼儿的东西,“四两拨千斤”,一根扁担闯天下。尤其对于一个农民来说,肩上挑的是扁担,也是一家人的生计。扁担是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劳动用具,也是一种最为常见、最为简便的搬运工具。挑水、挑土、挑粮,都离不开它。
过去村里使用的扁担主要有两种:一种是竹扁担,一种是木扁担。木扁担长,竹扁担宽。北方农家用的扁担一般都是木扁担。
扁担大多选用重量合适、硬度适中、强度高、弹性好,不易变形,不易虫蛀的桑木、黄杨木、柞木制作而成。陕北的大山里这些木材都有,用这样的木料做的扁担不会变形,也不易断裂,弹性也好。
参加生产队集体劳动,挑粪施肥是常有的事。一根扁担、两个柳条筐,一担肥料有70到80斤左右,还得挑到距离50到60米甚至更远的田地里。对于干农活经验不丰富的我们这些知青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考验。即使这样,我们也毫不懈怠。
在农家,与扁担紧密相伴的东西是筐子。筐子大多用柳条、荆条编织而成。主要用来挑肥、挑土、挑秧苗,以及挑各种蔬菜瓜果等。再就是收麦时,把割下的麦子捆起来,再用扁担挑上。
扁担用得久了,会被磨得越发明亮,而那或深或浅的纹路就像一本神秘的古籍,记录着农民的不易、岁月的沧桑。
一根扁担、一份责任。扁担,与农家人一起,走过了岁岁年年,跨过了沟沟坎坎。挑着艰辛,担着风雨,为农家挑来了希望,担来了前程。如今,我再回去乡下种地,仍然能轻松地用扁担挑水浇地,重温那段旧时岁月的坚持与改变。但扁担留给我的不只是记忆,更有用之不竭、取之不尽的精神财富。